小龙女一手轻轻拭去春兰腮边泪水,一手仍然按在她的小腹,又道:“好妹子,你的内功也不错呢,只是还不够纯,姐姐慢慢教你练玉女心经,这门功夫很好噢,是从九阴真经蜕变出来的,最适合咱们女子修练了。” 春兰大喜,挣扎起身,道:“谢谢姐姐,你真是太好了,我已经不痛了。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众人也都心头喜悦,杨过也开怀大笑,又沿着山坡往北慢行。 一路行来,不知不觉已走了十余里,忽见山阴之处一片广大的茂密竹林,林前一湾溪水,溪上一条窄窄的竹桥,景色秀丽至极,众人都被吸引得往前而去,杨过挽着小龙女跨步过桥,众女随之跟上,过桥后有三条小径,通往竹林深处,杨过选了中间一条,轻步缓行,游目四顾,竹林遮住了日头,轻风拂动竹叶,沙沙作响,像是天籁之音,众人不禁陶醉,赵华抽出腰际短笛,一缕清音,伴和着竹林天籁,赵英也举笛相和,抑扬起伏,乐律祥和,韵味无穷,众人如醉如痴,只觉天地之大,唯此是人间仙境。 杨过在前带路,顺着小径蜿蜒而行,直走了约半顿饭时间,却忽然又回到了竹桥之前,三条小径赫然在目,杨过微微一惊。 赵英姐妹收了笛子,纵目四观,赵英道:“公子,这竹林是由正反五行大阵所布,显有高人在此隐居,咱们不便打扰,还是回去吧!” 杨过点头道:“正是,冒昧打扰,甚是不该,龙儿,咱们走吧。” 小龙女依依不舍,举步踏上竹桥准备离去。 忽听林中传来优雅的声音:“小友好高明的眼力,如不嫌弃,小老儿恭迎到舍下一聚。” 众人回头望去,只见中间这条小径的尽头处,正有一名老者长揖相迎。 小龙女正感失望之际,忽听有人相邀,不由大喜,拉着杨过衣袖,欢然道:“过儿,既然主人相邀,咱们不可失礼,就去拜见主人吧!” 杨过无可无不可,他虽不愿惹麻烦,却也不怕惹麻烦,向众女稍一示意,即快步往小径走去。 出言相邀的主人,一时也看不出他确切年岁,但见童颜鹤发,浓眉大眼,眼中精光隐隐,长身挺立,一身粗布短挂,目光炯炯的看着众人。见杨过等走近,双手抱拳,高声道:“天地间灵秀人物尽皆在此,小老儿何幸如之,何幸如之!” 杨过躬身还礼,道:“晚生和拙荆路过贵庄,见竹林掩滟,钟灵毓秀,不胜欢喜,竟打扰清修,罪过,罪过。” 老者哈哈大笑,道:“小友忒谦了,贤夫妇大驾辱临寒舍,竟未远迎,失礼,失礼。”说着又施了一礼,抢先领路,说也奇怪,只一转弯,就越过了竹林,看到了一座红瓦土墙的四合院建筑,院子是由大石块铺就的广场,甚为整洁,老者一直领到中庭客厅,热情的邀请众人落座。 杨过等刚刚就座,左边门簾一动,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现身出来,虽然是粗布襟衫,却卓然有韵,凤目向众人一扫,颇为凌厉,但给大家的感觉,却又慈祥可亲。 众人虽还不知她的身分,却都不由自主的起身相迎。老者又哈哈笑道:“众位小友,山荆迎客,这可是罕有,小老儿都感到意外,哈……哈……。” 杨过赶忙施礼,欠身道:“晚生和拙荆来得鲁莽,有劳老夫人接见,实不敢当。” 各人分宾主坐定,门簾后又走出一名布衣衩裙的少妇,相貌极为秀美,手托茶盘,在每个客人面前端上一碗茶盅,各人都欠身道谢。 老者笑瞇瞇的看着杨过:“不敢动问小友高姓大名,因何辱临寒舍?” 杨过朗声道:“晚生姓木名高,今日与拙荆临时起兴到雁回寺礼佛,见寺后碧草如茵,一路走来,竟有幸得见高贤,实感荣幸。” 那老夫人突然插口道:“听公子说来,这六位天仙美人都是你的夫人嘛?” 杨过道:“正是。”袁明明和两婢,赵家姐妹都含羞低头。 老夫人看了老者一眼,又似自言自语的道:“奇怪,奇怪。” 小龙女对这老夫人很有好感,轻轻的柔声问道:“不敢请问老夫人何事觉得奇怪?” 老夫人哈哈笑道:“木夫人莫怪,老身失礼。老身觉得奇怪的是,这里明明有许多位都是姑娘,怎么都是木公子的夫人?” 杨过闻言脸色大红,众女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,都觉得这位老夫人的眼光好是厉害。 小龙女倒是面不改色,坦然娇声道:“老夫人的眼光果然非晚辈所及,这里有几位妹子确是昨日才文定的。” 老夫人瞇着眼睛看着小龙女,好一会儿,才又道:“木夫人真乃老身所见最美的女子,犹似九天玄女,木公子人中之龙,众位夫人个个赛似天仙,风华绝代,木公子好福气,众位夫人也是好福气,今日能见到各位,实是平生乐事。” 杨过和众女都连声称谢。 老者这时才接口道:“木公子,小老儿姓古,在这里已住了三十多年,早年也曾在江湖走动,山荆姓林,当年也是江湖有点名头的人物,适才所见的是小媳,小儿还没收心,还在江湖上混,说来惭愧。”他微一抬手,示意各人用茶,接着又以不解的口吻问杨过道:“小友的这几位夫人个个都有一身好武艺,小老儿本来以为小友的武艺应犹胜各位夫人,可是左看右看,却看不出小友究竟会不会武功呢,真是愈老愈活回头了。”说着还哈哈笑了几声。 杨过笑道:“前辈客气了,晚生是会一些武功的。” 古姓老者摇摇头:“看不出来,看不出来。” 他所说的看不出来,不知是说看不出杨过有武功,还是说他武功不好。 老夫人明亮的双眼直看着杨过,道:“木公子请放心,愚夫妇绝无恶意,只是对公子甚为好奇,依你的神态举止,要不是毫不会武功,要不是就深不可测,真让人看不出来。”说着又看看赵家姐妹和她们腰际的笛子。 小龙女见这夫妇俩确实并无恶意,心下对他们也颇尊重,于是柔声道:“有劳两位费心猜测,实在是我那过儿的武功是很好的,不敢欺瞒两位。” 众人都是一愣,江湖上那有这样讲话的,俩老夫妇见她一脸无邪,语出纯真,不由得大起爱惜,老夫人站起身,走到小龙女面前,拉起她的手道:“老身一见你就欢喜得不得了,恨不得有这样一个女儿才好。” 小龙女也起身恭敬的道:“小女子也很仰慕老夫人的。” 古姓老者开怀大笑,忽然又道:“木公子莫非还有朋友?” 杨过和小龙女对视一眼,道:“没有了!” 众人都不明他二人何意。 老者道:“寒舍真是有幸,又有高人光临,待小老儿出迎。” 众人才知原来外头又有人来。杨过随着老者出厅,众人也跟在后头。 才跨出门槛,只见院子中间站定了一名白衣男子,长袖飘飘,相貌甚是俊美。 只听赵英、赵华姐妹轻轻惊呼了一声,却见那男子左手微微一摆,两女要奔出去的脚步就收了回来,却仍掩不住脸上惊喜的表情,但因她二人在众人身后,别人也都没发觉。 古姓老者抱拳施礼,道:“小老儿何幸,一日之间竟有这么多高人光临寒舍,真是蓬壁生辉,请进喝茶,哈哈。” 这男子深深一揖,朗声道:“请先恕在下失礼,稍待再容请罪。”说着右手一指,对着杨过道:“这位少年,听说你昨日在悦来客栈露了一手武功,藐视我京洛武林同道,今日特来领教,看阁下有什么本领竟敢这样小觑天下英雄。” 杨过闻言,不觉皱了一下眉头,昨晚为了吓阻那些无赖,随手在柱子上插了五个指洞,倒也没有藐视武林人物的意思,今日却有人为了此事找来,倒是大出意料之外。 他走到这男子身前两丈,欠身道:“前辈误会了,小子那有这般狂妄,实因昨晚有不少无赖之徒骚扰拙荆,小子不胜其扰,因此稍予吓阻,别无他意。” “着呀!你说吓阻,言下之意,岂非以武力镇压,莫非你自以为武功天下无敌,否则焉敢如此?” 杨过心头一动,知道这人是存心找烦麻来了,于是微微一笑,不再答话。 那人大怒,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,又道:“你说有无赖之徒骚扰你的老婆,难道这些女子都是你的老婆?” 杨过知道今日难以善了,又听他言语无礼,不觉动气,哼了一声道:“正是!” 那男子状似怒不可遏,右手高举,大喝道:“好小子,你何德何能,竟敢一人独占这许多天仙般的美女,先吃我一掌,看你够不够格!”说着一掌挥去,直奔杨过,但见劲气四溢,凌厉已极。 杨过右袖一拂,那股奔来的劲气,霎时无影无踪。 古姓老者忍不住叫了一声:“好功夫!” 那男子更怒,反手拔出插在腰后的一根长笛,往杨过的面门一点,咻的一声,无形真气疾射而出,赵家姐妹惊叫了一声。 杨过屈指一弹,只听“波”的一声轻响,又被化解。 那男子正待欺身进招,小龙女已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,柔声的道:“这位前辈且请住手。”说着微微裣衽施礼。 那男子睨着小龙女,又仔细看了她几眼,眼中竟有赞美之色,口中却道:“你就是那小子的大老婆了?” 小龙女躬身道:“前辈说那里话,小女子与众位妹妹一同嫁与相公,那有大老婆、小老婆之分,咱们江湖儿女,不讲究那世俗之礼。” 那男子又哼了一声,道:“你明明是那小子的大老婆,怎么舍得让别的女子分占你那小子,分明是欺人之谈。” 小龙女不以为忤,只淡然道:“咱们夫妇之间的事,就不劳前辈过问了。” 那男子又待出言,赵家姐妹已越众而出,一起在那男子跟前下拜,口称:“女儿叩见母亲。” 那男子哈哈大笑,高兴异常,这时却恢复了女音,她连笑数声,才道:“好,好!算你这两个丫头有眼光,既有好老公,还有好姐妹。”说着扶起两女,却迳往小龙女身边,亲热的拉着小龙女的双手,道:“龙姑娘真是我见犹怜,宽宏大度,我这双女儿就有劳龙姑娘照顾了。” 小龙女啊了一声,欢声道:“原来您是英妹妹和华妹妹的母亲啊?真是好高兴噢!” 杨过也已过来,拜伏在地,道:“拜见伯母大人。” 百花宫主道:“贤侄果是武功盖世,人中之龙,小女既委身于你,也是她们的福气,我放心得很。” 杨过拜罢起身,真诚的道:“多谢伯母,小侄绝不负伯母厚爱。” 百花宫主高兴的道:“既然如此,你还叫我伯母吗?” 杨过又跪下一礼,道:“是,岳母大人在上,小婿杨过叩见。” 古姓老者本来在旁捋髯而笑,一听他自报姓名,悚然一惊,惊声道:“小友就是神鵰大侠杨过?” 杨过起身歉然道:“请恕晚辈先前欺瞒之罪。” 这时袁明明和春兰、秋菊都上前来拜见百花宫主,百花宫主心情大好,她搂着袁明明,拉着春兰和秋菊,一个个都香了一下她们的面颊,她身着男装,这种场面煞是奇异,她对袁明明道:“我那两个丫头在信中说,你是当朝皇妃,竟也嫁了杨公子,真是天下奇事。” 袁明明羞红着脸,怯怯的道:“小女子蒙杨公子和龙姐姐相救,又对杨公子一见倾心,是以……是以……。” 百花宫主大笑道:“谁说不是呢?我要是年轻二、三十岁,说不定也要奋不顾身的嫁了他才好,师姐,你说是不是呢?”她最后这一句话竟是对着那老夫人说的。 众人又吃了一惊,一起转头看着那老夫人。 古老夫人本来未出厅堂,待的百花宫主与杨过动手,她才走了出来,这时听得百花宫主对着她说话,才呵呵笑道:“师妹好眼力,三十年不见,还能一眼认出我这师姐,你说得不错,杨公子人中蛟龙,他还是咱们家的恩人呢!” 众人又是不解,古姓老者满怀高兴,热情邀众人入厅,百花宫主也重新与他和老夫人见礼,并坐在一起,赵家姐妹则一左一右黏着母亲。 古姓老者江湖人称“苍鹰”古奇,一身武功出神入化,最擅扑击之术,三十年前名满江湖;老夫人则被称为“玉笛仙子”,姓林名玉秀,她出身百花宫,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甚短,江湖人士并不知她的师承门派,只知她使一枝玉笛,当时年轻一辈的武林人士甚少是她敌手,但不久即在江湖上消失,原来竟嫁了苍鹰古奇,隐居在此。赵家姐妹的母亲李玉梅,是她的三师妹,她是大师姐,上一任的百花宫主是她们的师父,不料师父在她们出宫行道江湖之前,就指定李玉梅为百花宫继任人,林玉秀虽未不服,但从此却也不回百花宫,这一转眼就已过了三十年。 林玉秀喟然对李玉梅叹道:“回首想来,师姐我真是对不起师父,她老人家这样将咱姐妹待如己出,我竟一时不忿,再也没去拜见她老人家,如今……唉,如今……真是后悔莫及。” 百花宫主轻叹道:“师父练功突然出了差错,临终之时还念念不忘师姐,这都是小妹的过错……。” 林玉秀眼中流下泪来,缓缓摇头,淒然道:“我对师妹你继任百花宫主并不忌恨,就算师父指定要我继任,我也是会让你的,但是当时年轻气盛,又是身为百花之首的大师姐,只觉颜面无光,踏入江湖之后,更觉无脸回宫,待的得知师父过世,已是我退出江湖之后,一直过了五年才知,我更是不敢回宫向师父灵前叩头,这一蹉跎就是将近三十年……。”她泪眼涟涟的道:“师妹,这些年你还好吧?” 李玉梅淒然道:“小妹与你一起踏上江湖,不久即嫁了天山赵正升,只做了十几年夫妻,他就弃世离我母女而去,小妹这些年来一直待在百花宫没有出宫半步,半月前忽然心血来潮,竟想来看看这两个丫头,也是昨日刚到京洛,今早就看到丫头的飞鸽到了中继点,我取信一看,信中言道已嫁了神鵰大侠为妻,我这一惊非同小可,江湖传言,这杨过只爱小龙女一人,怎肯再娶,莫不是中了奸人圈套,被骗而不知,于是飞马奔来泸州大集,一见饰有百花宫标记的马车在悦来客栈,却不见马匹,一问伙计,得知她们往雁回寺方向而来,到了雁回寺,又见七匹马栓在一起,却不见人,于是一路寻来,远远望见这竹林隐含正反五行大阵之势,猜知定是我百花宫前辈隐居之地,不想却见到了师姐。”说着感叹不已。 林玉秀也甚为感慨,安慰道:“师妹,天幸你我师姐妹还能相见,师姐我一直想念着你,就是放不下这张脸,唉……。”她叹了一口气,又道:“妹夫虽然不幸早逝,但有如此佳儿佳婿,也堪可告慰,只是我那犬子……。” 李玉梅惊道:“侄儿怎样了,怎未见到?” 她们师姐妹三十年不见,闲话家常,别人都不敢插口,这时古奇听李玉梅提到他的儿子,就接口道:“我那不成材的儿子是江淮帮帮主古森,三年前和江北帮发生冲突,中计被围身受重伤,差点送命,还是杨公子救了他,并替他们排解了纠纷,他几次回来,都说起神鵰大侠如何豪气干云,武功如何高强,就只恨无缘报答,我只道神鵰大侠是一位彪形大汉,至少也是一位前辈英雄,不料竟是位翩翩佳公子,而且还和众位夫人光临寒舍,真是万千之喜,小老儿还未和杨大侠道谢,实是失礼之至。” 杨过忙道:“原来前辈竟是古帮主的尊大人,真是失敬,古帮主在江淮一带着有侠名,对地方百姓极为照顾,晚辈很是相敬,些许小事,倒是不必挂怀。” 古奇、林玉秀听杨过这么一说,老怀大畅,都哈哈大笑:“杨公子这样称赞小儿,被他听到可要乐坏了,他虽是帮派首领,对善良百姓倒是不敢骚扰。”大笑了一会,稍顿一下,古奇却叹气道:“小儿是独子,成亲十余年,至今未有一儿半女,刚才各位见过的是大媳妇,十年间又先后替他讨了两房媳妇,还是没有消息,这……这……古家可能是无后了。” 李玉梅一听,觉得奇怪,这种事对百花宫弟子来说,实是小事一椿,她诧异的道:“师姐,以你的修为,难道竟不能……?” “我当然知道,咱们百花宫多的是这门功夫,我后来细细诊察每个媳妇,她们都没问题,问题竟是出在小儿,原来他在少年之时,逞强练功,把精囊经脉练得岔了气,以致精内无子,媳妇们无法受孕,我查出病因后,咱二老千方百计寻找灵丹妙药,总是无效,又遍访名医,也是无用,最后还是回归到百花宫秘术,推测出这种伤病必须要用内力打通被闭的经脉,才能让精囊活络,重新产精……。”林玉秀又轻叹了一声:“我和你师姐夫退隐此间后,不怕师妹你见笑,确实自觉功力大进,但合咱们之力,不管如何施术,总是打不通这被闭经脉,看来是命中注定,无可挽回了。” 小龙女心中一动,想要说话,又觉有些不妥,于是隐忍暂不出声。 林玉秀又道:“师妹,你现在是百花宫主,我那大媳妇也曾是百花之一,我叫她出来见你。”说着回头朝内房叫道:“艳芳,出来见过宫主,也拜谢杨大侠。” 只见适才出来端茶的少妇从内房出来,这时她已换了一身淡青短衫长裙,手中又端一个茶盘,她盈盈的走到李玉梅身前,先将茶盘放在桌上,然后下拜道:“弟子艳芳拜见宫主。” 李玉梅吃惊道:“艳芳,原来是你?我竟然不知你做了师姐的媳妇,真是太好了。”说着赶忙扶起,细细的打量着她,显得无限关爱。 赵英、赵华姐妹这时也正式上前拜见师伯、师伯公,又与艳芳叙了师姐妹之礼,她们小时在百花宫见过吕艳芳,此时也都有印象,众人都很高兴。 长媳妇姓吕名艳芳,原是百花宫百花之一,却并非李玉梅的弟子,但谊属同门,赵家姐妹仍以师姐称之,这吕艳芳约三十岁许,清秀端淑,甚有英气,眉梢略有愁容,显然也是为了刚才公婆所说的未能生育之事烦心所致。 她走到杨过跟前下拜道:“夫君多次跟我言道,杨大侠救命之恩愧无机会报答,小女子向杨大侠叩谢。” 杨过吃了一惊,赶忙起身下拜回礼,急道:“嫂子切莫如此,我与古帮主道义相交,嫂子如此多礼,兄弟实不敢当。” 古奇夫妇哈哈大笑,甚是畅怀,古奇道:“好媳妇,杨公子如此客气,你就算谢过了吧,再见见杨夫人小龙女,她可是天下知名的奇女子,也是你口中常念着的。” 听他们的语气,这一家子人倒是很随和的。 吕艳芳喜孜孜的走到小龙女面前,执着她的手,笑吟吟的道:“龙姐姐,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了,那时咱们只知神鵰大侠,却不知他的姓名,后来才知他是杨过杨公子,接着又知他找你找了十六年,接着又知你为他早在十六年前就已跳下了绝情谷,后来又听说杨公子为你而殉情绝情谷,不久,又听到你和杨公子在襄阳城外击毙蒙古皇帝,咱们真是又惊又喜,又喜又惊,江湖上沸沸腾腾,都是在打探你和杨公子的消息,我夫君更是关心,日日都在吩咐手下弟兄注意杨公子和你的下落,却不料竟到了咱们家中,真是太令人高兴了,……。” 小龙女惊讶的道:“真的呀?我和过儿都不知道呢,咱们离开襄阳就去了华山祭拜几位长辈,然后就与江湖脱离了,不知江湖上竟有这么多传言,真是出人意外,也不好意思,累得大家关心。” “龙姐姐,你不知道你的名声可大得很呢!杨公子早已名动天下,那还罢了,很多人都没见过你,却都对你仰慕得紧呢!有人说你是天女下凡,又有人说你的武功比杨公子还高,因为你以前是杨公子的师父……。”吕艳芳淘淘不绝,看得出她对小龙女确是崇仰得很,几个女子也围在一起,吱吱喳喳聊得没完。 古奇等她们聊了好一会儿,才说道:“好媳妇,今儿个你辛苦一下,无论如何要把宫主和杨公子、众位夫人留下来,你先整治一顿午饭,再设法打探一下你老公人在何处,如在附近,叫他尽快赶来,一个人来就可以了,记得不要带别人,晚上大伙儿好好聚聚。” “是,媳妇这就去办。” 杨过看了李玉梅一眼,见她并未表示意见,于是对古奇道:“这样叨扰前辈,实在过意不去。” “那里话,那里话,小老儿今日能接待杨公子和宫主,实是平生之幸,公子再客气,就是不把小老儿当自己人了。” 杨过这才称谢坐下。 李玉梅对杨过悄声道:“杨公子,我既当了你的岳母,那就真的是一家人了,以你的才貌武功,我这两个丫头一心要嫁你那是意料中事,我看龙姑娘心地极好,无论对两个丫头或是对袁姑娘她们都是真心相待,我是极为放心,我所担心的倒是你。” 杨过讶然道:“岳母大人,这是何意?” 李玉梅正色的道:“我知你爱龙姑娘至深,你会娶我这两个丫头和袁姑娘她们,也必定是龙姑娘的意思,我也相信你会善待她们,但要分爱给她们,却也未必容易。” 杨过低头沈思,心中对李玉梅的话细细思量了一会,涩然道:“岳母大人之言甚是,我对龙儿确是生死相爱,如果一旦龙儿离我而去,我必追随于她,但对令嫒和袁姑娘她们之心却无这样强烈,小婿实是惭愧,但小婿对她们确也真心相爱。” 李玉梅高兴的道:“贤婿能这样坦诚相告,足见你是正人君子无疑,我就再无不放心之理。” 他们两人在这边轻声细语,众女和古奇、老夫人等都进后厅厨房张罗午饭去了。 李玉梅又问杨过:“贤婿,龙姑娘为什么会要你一下子娶了这么多妻房,这其中必有缘故,你跟我直说无妨。” 杨过面对这秀丽绝伦的岳母,一时脸色大红,李玉梅虽已年近五十,但望之也不过三十余许,那一股成熟的风韵之美,一颦一笑和妩媚婉约的姿色,虽然仍着男装,却难掩其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勾魂摄魄的气质,杨过和她隔着一张小几而坐,时时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幽香,初时因言谈严肃,倒不觉得,这时一听她提到闺中之事,不由得心旌一阵摇动,但随即强摄心神,嚅嚅的道:“龙儿一心想怀孕生子,但我与她虽成亲多年,其中十六年在等待中度过,两人不得相见,这数月来虽朝夕相处,但我二人自幼颠沛,竟都不知夫妻相处之道,为此咱俩还去偷看别人洞房花烛,想要学得一些……,却无什么帮助,昨日在悦来客栈晚饭,龙儿闻道令嫒和袁姑娘都曾习过房中之术,她在大喜之下,竟当众要求她们教她,而英妹妹竟也一眼看出小婿尚是童男之身,想是这房中之术必是亲如夫妻才能施为,英妹、华妹和袁姑娘才有同嫁之意。” 李玉梅听到这里,娇笑连声的道:“这些丫头还真会挑时机,要不是龙姑娘这么一问,我想你是抵死也不会娶这么多妻子的。” 杨过愧然不语。 李玉梅妙目一转,盯着杨过道:“想必昨晚贤婿才真正尝到了鱼水之乐?” 杨过红着脸,应了一声。 “我看龙姑娘神清气爽,眉目之间春意犹存,昨晚应是甚为开怀,这春兰、秋菊二女,也应是你昨晚破的身,而我那两个丫头和袁姑娘为何仍保有处子之身,我倒是颇为不解,以你的功力之深,一晚连御十女也不为多,何以竟放过了她们,是她们自己不愿吗?” 杨过暗暗佩服这位岳母眼光犀利,不在古老夫人之下,他和李玉梅这番长谈下来,心情已较为放松,于是也详细描述了昨晚的情景,他说:“龙儿言道,她与我成亲之时,凤冠霞帔,洞房之中红烛高烧,终生难忘,她也一心要众位妹妹与她相同,但昨晚小婿在英妹、华妹和袁姑娘点拨之下,与龙儿燕好,龙儿已无法承受,小婿却仍未出精,不得已之下,才征得袁姑娘同意,春兰、秋菊两位妹妹才接替下来。” 李玉梅长长的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原来如此,龙姑娘果然对这些姑娘情深意重,倒是我这两个丫头已存心献身,不计这些了。” “岳母之意?……。”杨过不解的问道。 “这两个丫头以飞鸽传书于我,说道已嫁了你为妻,却含糊其辞,不谈婚事,言下之意,随时都有献身之意,却怕我责怪她们不孝,这丫头的鬼心眼我岂有不知,我要是确知她们嫁的就是贤婿,又怎会有责怪之理。” “多谢岳母厚爱,小婿一定珍爱她们。” “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,我也很是欢喜。”李玉梅笑靥盈盈,又道:“今晚如是方便,我就在这师姐家中为你们完婚也就是了,免得她们日日与你相处,心猿意马,反为不美。” 杨过惊道:“岳母……。” “拣日不如撞日,难道你不喜欢?” 杨过这才无语,只得称谢李玉梅心情甚好,她摘下了头巾,露出一头乌黑长发,她用双手绾住,取出一条丝巾在脑后扎成马尾状,与袁明明的今日打扮颇为相似,但帅气似乎更足。她有些羞意的道:“贤婿,你看我长得怎样?” 杨过吃了一惊,嚅嚅的道:“岳母大人貌美如仙,气质风韵更是无可比拟。” 李玉梅格格笑道:“我想你这是真心话,你这样说,我也很高兴。”她因是着了男装,胸部被刻意压平,坐久了就不舒服,她解了几个襟扣,酥胸就整个隆了起来,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,却轻轻一叹,有点幽怨的道:“贤婿,咱们百花宫的房中之术天下无双,不论是历代百花或是众位首脑,只要成亲之后,无不恩爱美满,夫妻百头偕老,我虽是百花宫主,却只和先夫做了十几年夫妻,他得了绝症而死,我那时痛不欲生,想要随他于地下,但念及这两个丫头年幼,这才打消了此意,这些年来,我实是郁郁寡欢,再也不曾出宫。” 杨过听她自怨自艾,不敢答腔,只是静静听着。 “如今两个丫头有了好的归宿,我的心愿已了,唉……。”李玉梅眼望门外天际,忽然流下泪来。 杨过心中卜卜乱跳,手心冒汗,只怕她会忽然做出不可预料的动作。 李玉梅愣愣的流了一会泪水,才慢慢的回过神来,抬手用衣袖擦了泪水,看到杨过目不转睛,紧张的看着自己,不由得脸上涌起一朵红云,微微一笑,道:“贤婿不必担心,这么大年纪了,我也不会想不开,只是……。”说着又叹了一口气。 “请岳母大人放宽心怀,小婿本来深受江湖恩怨纠缠,心中无一日安宁,一旦恩怨已了,决定退出江湖,心胸豁然开朗,暮气顿消,功力也更为精纯,时下正与龙儿和众位妹妹遨游四海,以不枉虚度此生,岳母大人如愿意,正可结伴同行。” 李玉梅笑道:“多谢贤婿的好意,两个丫头在信中也有此意,你一大堆老婆,夜夜春宵,我跟着你们成何体统。” 杨过脸色大红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 李玉梅又道:“丫头要我授你断肢重生之术,断肢重生对别人来说,难如登天,但对你而言,应是不难,今晚如在此为你们完婚,我不但授你房中之术,也同时授你此术。” 杨过听李玉梅之言,似是要在洞房之中传授,不由大奇,惊异的道:“岳母,你要……?” “怎么?你还害羞不成?这两个丫头的房中术不都是我传的?只是没有男子真正的实作而已,但这样的练法毕竟隔靴搔痒,只是记住一些口诀、窍门,还有待日后印证领会,成就有限,在你们燕好之时,我当场指点,当可速成。”李玉梅又道:“两个丫头只懂得女子的房中术,却不知男子的,这男子的房中术才是真正的绝妙神功,我会授你采补、还精归元之术,对你现有的内力虽已无多大帮助,但青春永驻却是一定的。” 杨过甚喜,只听李玉梅又道:“贤婿,这御女之道端在欲情,如你心中无欲,必定无法御女,以你武功,如要勉强举阳定当不难,但这燕好之际殊无乐趣可言。” “岳母所言甚是,我与龙儿重逢之后,终因对她爱之过甚,存有不敢侵犯之心,这……无法自行举起,虽以内力支撑,但毫无感觉,龙儿也觉痛苦。” “是了,这是一椿。另一椿是,尽管你眼下已有六个如花似玉的老婆,但男子之心多是喜新厌旧,这是天性如此,也是无法勉强,日后你必定慢慢对她们不感兴趣,也就是心中不起欲念,于是又与前一椿的情形相同。” 杨过一愣,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,不过李玉梅所说也言之成理,他以诧异的眼光看着李玉梅。 “我要授你的男子房中之术,就是要你长保这心中欲念,才能让你们夫妻日日恩爱,这也是青春永驻的真义。” 杨过大喜过望,道:“多谢岳母大人。” “你娶了我的女儿,也是你的运气,天下虽大,大概也没有像我这样的岳母大人了,这袁姑娘虽说也学过房中术,那只是皇宫里的争宠之术,与咱们百花宫相比,那是天壤之别。”李玉梅自傲的道。 杨过心下暗忖,李玉梅所说倒也不是自夸。 李玉梅又道:“贤婿,我对你甚是投缘,或许也就是人家说的丈母娘看女婿,愈看愈欢喜的道理吧!今晚如在此洞房,你可破了两个丫头和袁姑娘之身,我教你如何采补,采补这处子之身对你大有好处,对她们无伤,你只需度她们一点阳精,对她们又有大益,这就是互采,你以采补所得之气,贯入右臂经络,再辅以重生之术,你这右臂在一年之内应可重生完成,昨晚你破春兰、秋菊之身时,我未在场,甚是可惜。” 杨过喜出望外,道:“小婿对这断臂本已无憾,但如能重生,当然更好,尤其是在一年之内就可重生完成,这已是大出小婿之望了。” 李玉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叹道:“贤婿,你实是心地仁厚,我刚刚这些言语如是对一个心术不正之人说了,他必定会设法多去采补一些处子,而你却已心满意足。” 杨过惊道:“这个小婿万万不敢,小婿娶了英妹、华妹她们,已觉愧对她们,怎可再有这种不良念头。” 李玉梅道:“贤婿倒也不必存有什么愧疚心理,这是她们的福缘,以后如有适当女子,再娶也是不妨,我这两个丫头也不是醋罈子,其他几位姑娘应该也不是,只要你能调适她们的需求,多几个老婆有益无害。”当下传了杨过断肢重生秘术,又教了他采补和还精归元等术的诀窍,其他则需临床施教。她又与杨过讨论了昨晚和小龙女及春兰、秋菊燕好的经过,指正他的缺失,并道:“龙姑娘因自幼修练玉女心经,这门功夫我虽然不懂,但基本法门必定是要修练之人心如止水,不染情欲,一旦动情,轻易就会身,甚至大不止,有伤她的修为,你可用我适才授你的度精之法,在她身之后,度精于她,必可补她的损耗,数次之后,她就会自我控制,以后可尽情享受鱼水之欢,绝无后患。” 杨过喜不自胜,他原本耽心小龙女的身子,这下可放心了。 他们这一谈,整整叙了一个多时辰,时将近午。在厨间忙碌的诸人猜知李玉梅是在传授杨过断肢重生之法,都不敢前去打扰。 李玉梅将各项秘术传授已毕,起身脱去长袍男装,她内穿紧身的白色劲装,曲线毕露,绝无中年妇人臃肿之态,倒像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,她俏立在杨过面前,挺了挺胸脯,扭了扭腰,悄声道:“你看我这付身子,像不像你的岳母?” 杨过面红耳赤的道:“岳母大人天生丽质……。” 李玉梅又悄声道:“你看到我会不会动心?” 杨过更是大窘,李玉梅格格笑道:“逗你的啦!来,咱们到屋外再比划比划,我好久没和人过招了,手痒得很,你的武功这么厉害,不和你拆几百个回合,心下难熬,我可要全力施为,你一定要打得我浑身舒泰才好,否则说不定晚上我就先勾引你,让这些丫头吃醋。” 杨过见这岳母大人似真似假,倒也不敢大意,只得跟着走出大厅。 李玉梅一见杨过出厅,立即起手出招,只见掌影连绵,劲气四散,地上碎叶尽皆向两旁激射,杨过以落英掌相应,这李玉梅的武功确是了得,约与黄蓉在伯仲之间,杨过初时只施三成功力,渐渐到了五成,于是整个院子劲气鼓荡,屋内众人都拥出来观看,杨过也是久未松动筋骨,这下引起了兴致,遂也将落英掌发挥得淋灕尽致,转眼已过百招,李玉梅娇喝道:“好掌法!”说完,她身法一变,变成大启大阖的仙女散花身法,但见掌影飞舞,身影翻飞,把杨过密密的裹在掌影和身影之中,但不论她如何抢进,总是近不了杨过的三尺之内。 李玉梅的仙女散花身法,活动幅度甚大,最是耗费体力,但她的本意也是如此,只见她虽已微微喘气,却娇笑不断,显得很是开心,真的全力施为。 忽地,杨过也是身法一变,突破了被李玉梅笼罩的身影和掌影,也以大动作的身法相对,这下一来,院中两条身影满场翻飞,好看已极,指掌相交之际,惊爆之声大作,赵英、赵华等诸女都忍不住拍起手来,还大声叫好。 杨过与人对阵,甚少采用大动作,都是以剑法和内力取胜,这次与岳母拆招,原是要讨好于她,搏她欢喜,他的轻功当世无敌,这下刻意施展,把旁观众人看得目眩神迷,李玉梅更是忘了疲累,催动内力,全力抢攻。 忽然一阵海啸声自四面八方隐隐传来,这声音愈来愈大,李玉梅大吃一惊,觉得这声势锐不可当,但自己却未感到压力加重,知道杨过只是助威,并不是冲着自己,可是这海啸之声是如何产生,她却不得而知,只是继续进招。 李玉梅虽未感受到压力加重,但周遭的情况却大不一样,但见这占地极广的院子四周雾气腾腾,海啸声如同闷雷,震撼人心,旁观众人大惊失色,只觉这已不是武功,简直是在施展魔法。 蓦地,雾消雷止,大地一片清明,杨过躬身道:“岳母大人功力深厚无比,这仙女散花身法再也无人可及。” 李玉梅止住身影,只见她汗水涟涟,却是眉花眼笑,笑吟吟的道:“贤婿这身武功确是超凡入圣,我再也想不到一个人的武功竟能练到这样的地步。” 古奇和老夫人更是叹道:“杨公子真是让咱们开了眼界,以前咱们实是井底之蛙,幸好及早退出江湖,没去与人争强斗胜,否则这身老骨头早就不知丢在那里了。” 杨过连忙谦声道:“前辈忒谦了,晚辈只是陪着岳母大人过招舒散筋骨而已。” 赵华喜孜孜的跑过去拉着李玉梅的手道:“娘,杨公子的武功真的好厉害呵!” 李玉梅伸指在她额头上一点,笑骂道:“你知道就好,哪一天你要是惹恼了他,他一只小指头就要了你的小命。” 赵华吐了一下舌头,道:“他才不舍得呢!” 众人大笑。 古老夫人忙叫李玉梅进去更衣梳洗,准备开饭。 众人已在饭厅落座等候,见李玉梅在艳芳陪同之下,更换了一身女装,想是吕艳芳的衣衫,穿起来倒也合身,两人看起来像是姐妹,但李玉梅更为娇媚。众人起身相迎,李玉梅坐了首座,古奇夫妇在对面主位相陪。 才喝了第一杯酒,忽听竹林外有人直奔而来,一路上还大声叫道:“杨大侠,杨大侠,想死兄弟了。” 古奇一听就知道是儿子赶来了,心中大喜,吕艳芳更是奔出了大厅相迎。 只见一条豹眼虯髯的彪形大汉已奔近了院子,见到妻子,大叫道:“艳芳,杨大侠可在?” 吕艳芳高声回道:“正在内厅用饭!”她话未讲完,古森已冲进了大厅,一眼看到正起身相迎的杨过,立即拜伏在地:“杨大侠,你好,真是想煞兄弟了!” 杨过慌忙拉起,朗声道:“古帮主,你这不是折煞兄弟了嘛?快快请起,还有百花宫李宫主在此,正是兄弟的岳母大人,也算得上是你的岳母呢!” 古森一愣,抬头一看主客位上正坐着一位含笑看着自己的美貌少妇,看来比自己还年轻,但相信杨过不会开自己玩笑,立即上前两步,拜伏在地,口中称道:“小婿拜见岳母宫主。” 李玉梅好是高兴,对着老夫人林玉秀笑道:“师姐,小妹我今天真是高兴,一日之间有了两个女婿,个个都是英雄好汉,古贤侄相貌堂堂,卓然不群,果然不愧为一帮之主。” 吕艳芳原为百花宫的百花之一,百花都是孤女,她虽不是李玉梅的授业弟子,但李玉梅却是百花宫之主,也等于是她娘家的家长,所以杨过称李玉梅是古森的岳母倒也不为过。 老夫人林玉秀老怀大畅,呵呵笑道:“还要师妹多多管教。” 李玉秀笑道:“管教我是不敢的,这样一个好儿郎,人见人爱,艳芳也是好福气了。” 吕艳芳已在李玉梅身后侍候,闻言娇声道:“谢谢宫主。” 李玉梅嗯了一声,细细打量着古森,古森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,可是她是长辈,未得她的吩咐,不敢离开,只得直愣愣的站着。李玉梅看了他一会,道:“贤侄伸出右手让我一看。” 古森不明所以,只得将右手伸到她面前,李玉梅伸出三指在他右脉上一搭,微闭双眸,想是在细细琢磨,忽然古森感到从李玉梅的三指中传来一股热力,直冲他的肺腑内脏,接着又循任脉往丹田、会阴而下,在会阴处停顿了一下,一个迴转,又从督脉而上,这股缕缕真气,在他身上走了一个周天,古森只感到极为舒畅,全身都受到感应,料知这年轻岳母正在为自己施功,但却不知是为了何事。 李玉梅缩回手指,略一颔首,已有了计较,转头又对林玉秀道:“师姐,你适才所言,小妹包你明年此时就有白白胖胖的孙子可抱。” 古奇和林玉秀闻言,都从椅上跳了起来,古奇张口结舌的道:“宫主……!”林玉秀则叫道:“师妹……。”两人都大为激动。 李玉梅稍一摆手,示意古森退开,端正了身子,正色的道:“师姐,师姐夫,我知道你们为了贤侄所受的内伤挂怀,小妹适才已仔细测过贤侄的经脉伤势,果然非同小可,我想师姐也曾多次试图打通这被闭的精索脉穴,但一来这精索被闭多年,已有错乱之象,师姐可能未知,以致徒劳无功,二来功力不足,无力强行打通,小妹也无此功力,但今日有杨公子在座,你们就可高枕无忧了。” 古奇夫妇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件事引为憾事,以为就此断了香火,对不起列祖列宗,这时听李玉梅侃侃言来,知她所言非虚,两人浑身颤动,互看了一眼,都走到李玉梅跟前下拜,古森和吕艳芳也在他俩身后跪下,古奇颤声道:“宫主,你是咱古氏一门的恩人,这一礼你一定要受。” 李玉梅起身回拜,扶起泪流满面的林玉秀,柔声安慰道:“师姐,你我情同姐妹,小妹学艺期间,师姐对小妹的种种照顾,小妹一直铭感于心,今日天幸重逢,能为师姐尽这一点心意,也是天意使然,你万万不可这样多礼,小妹我可承受不起。” 林玉秀起身拭去泪水,破涕为笑的道:“你还记得当年之事,想那时咱们无忧无虑多么愉快。” 古奇也起身转向杨过道:“还要有劳公子,公子真是古氏一门恩人,大恩不言谢,小老儿谨以水酒相敬。” 杨过举杯连道不敢,并称:“晚辈听凭岳母大人吩咐,一定全力而为。” 古森又重新与杨过见礼,古森看着他,诧然道:“杨大侠,你……像是变了一个人呢!……兄弟要是在路上遇到,绝不敢相认,你现在像是个少年书生呢!” 杨过哈哈大笑,高兴的为他引见小龙女和众女,道:“兄弟,你见过这几位拙荆。” 古森自进得门来,眼中都未见得别人,这时一听杨过之言,很觉不好意思,呐呐的道:“兄弟失礼,兄弟拜见众位嫂嫂。”说着连连作揖。 众女都起身回礼,古森得知杨过身边的绝色美女竟是小龙女,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,叫道:“艳芳,艳芳,杨大嫂小龙女在这里呢,你快快来见过。” 吕艳芳喜上眉梢,笑盈盈的过来挽着他的手,道:“相公,我早就拜见过了。”她刚才听得李玉梅之言,知道自己得子有望,顿扫眉间忧容,她替杨过一一为古森引见袁明明、春兰、秋菊和赵家姐妹,每人还都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,古森对每人都甚为恭敬,这当然是为了杨过的缘故,否则以他这种粗线条的汉子,很少对女子有耐心见礼的。 这顿饭重新开始,古森在他父亲身旁落座,豪迈之气远甚其父,酒量又好,一时之间,饭桌上气氛热络。 这座屋子虽是四合院古厝,平时只有古奇夫妇居住,三个媳妇轮流前来侍奉,但屋舍甚众,厅堂宽敞,各种食物应有尽有,古森有时还把帮中重要兄弟带来聚会议事,刚才虽是临时整治午饭,但此时桌上菜肴丰富,桌上之酒全是纯白佳酿,这些女子除了小龙女之外,也都个个好酒量。 说来也是凑巧,数日前,古森因帮中无事,想起家里的父母妻子,就带了帮中三个得力堂主,轻骑沿着京洛大道,往老家而来,才路过泸州大集,就有派在此地的帮中弟子飞骑赶来,说有帮主的大夫人飞鸽传书,古森吃了一惊,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,待得拆开密封的火漆竹筒,才知是神鵰大侠杨过在他家中,父亲特别交待,只准他一人前去,古森惊喜交集,匆匆吩咐三位堂主在泸州大集待命,自己则一马当先,疾奔赶来。 李玉梅在主座左顾右盼,颇为得意,她刚才和杨过拆了数百招,只觉全身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,连喝了数杯烈酒之后,看不到一丝皱纹的俏脸上已涌上了红晕,她举杯对古奇夫妇道:“师姐,师姐夫,小妹有一事相烦。” 众人闻言停杯,林玉秀笑道:“师妹恁的客气,有何吩咐,师姐我无不从命。” “那就先谢了。”李玉梅说着,又对小龙女道:“龙姑娘,我有事与你相商。” 小龙女一愣,正身道:“听凭前辈吩咐。” 李玉梅道:“好!承蒙你关照小女,与袁姑娘和春兰、秋菊一同嫁了杨公子,我有意今晚就在这里为她们完婚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 众女都又惊又喜,赵家姐妹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,可是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无限喜悦,俏眼都偷看着杨过。 小龙女也是喜不自胜,娇声道:“前辈,这真是太好了,晚辈正忧心不知如何为她们安排婚事,有前辈主持,真是太好了。” 古家两代听得杨过要在这里举办婚礼,那是天大的喜事,古森更是站起身子,大声道:“杨大侠,这真是咱们古家的荣幸,这婚礼全部包在兄弟身上。” “古贤侄你先坐着,我还有话说。”李玉梅道。 古森掩不住满脸喜色,闻言恭声道:“是。” 李玉梅道:“既然这样,就这么决定了。但我知杨公子已决意退出江湖,这婚事自然也不宜向外张扬,有劳师姐夫带着这班新娘子就近到泸州大集采购粧奁,百花宫有的是金银财宝,师姐夫你就不用为我省银子,尽量买她们喜欢的物事,袁姑娘和春兰、秋菊也就当是我的女儿吧。” 袁明明盈盈起身,走到李玉梅跟前跪下,哽咽道:“多谢前辈,小女子先母见背,家父被奸臣所害,前辈如不嫌小女子……。”她正说着,春兰、秋菊也已跪在她的身后叩头。 李玉梅欢然笑道:“袁姑娘,你们是要拜我为母?我也正有此意,只是你是将门虎女,当朝皇妃,我可是不怎么敢当呢?。” 赵英、赵华越座奔到李玉梅身旁,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,还不住摇晃,撒着娇道:“娘,你快答应了嘛!袁姐姐和春兰、秋菊妹妹对女儿真好呢,咱们早就已是姐妹一样了,你快答应嘛!” 李玉梅笑骂道:“你这两个不害臊的丫头,马上要当新娘子了,还这样胡闹!”两女都喜孜孜的非常得意,红着脸还赖着不依。 袁明明和春兰、秋菊已是打蛇随棍上,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,口称:“母亲大人在上,女儿明明、春兰、秋菊叩拜。” 李玉梅笑得合不拢嘴,一一把她们扶起,搂在怀中左看右看,很是亲热,众人又都纷纷上前道贺。 一阵热闹之后,大家又都落座,众女姐姐妹妹的重新叙礼,情绪都很高昂。 李玉梅又与小龙女商量,要她们取回雁回寺前的马匹到泸州大集后,退了悦来客栈的客房,取回随身行囊和马车,然后由古奇陪同采购应用物品,古森、吕艳芳和老夫人都说要陪着去,李玉梅都不允,古森只好对古奇道:“爹,孩儿还有三个随身兄弟在泸州大集待命,爹可吩咐他们帮忙办事。” 李玉梅又道:“晚上有喜事要办,本来应该好好的整治酒席,大家好好的庆祝,也可闹闹洞房,但一来中午这一顿已经够好了,二来晚上也没时间整治,师姐夫,你就顺道在悦来客栈搬一桌酒席过来吧!” 古奇笑道:“宫主,你设想真是周到,可是这样就太显得小老儿不成敬意了。” 李玉梅道:“不会,咱们各有要事,也不能叫新娘子们再下厨房,这样是再好不过了。” 古奇只得点头答应。 晚上既不须准备喜宴,时间就宽裕多了,众人又好好的喝了好几杯酒,连小龙女都喝得脸上红通通的。 李玉梅今天操控全局,众人也都服她,她一连和古森、吕艳芳夫妇喝了三杯,古森已有些大舌头,吕艳芳更是脸如红布,但都兴致极高,杯中之酒到口即乾,毫不怯场推辞,李玉梅又要他俩再乾三杯,两人也毫不含糊的仰头乾了。 李玉梅对古奇和小龙女道:“有劳师姐夫和龙姑娘带大伙儿去购物,多挑选一些,你们傍晚再回来吧。” 众女都喜孜孜的起身告退,随同古奇出门而去,莺声燕语,兴奋的不得了。 厅中只剩杨过、林玉秀、李玉梅和古森夫妇,李玉梅待众人走后,对吕艳芳道:“艳芳,你和你老公进去沐浴净手,你老公的丹田以下要浸在热水中一柱香时间以上,你要不住替他换水,不可让水冷却,我稍后即来。” 众人已知她要为古森施术,原来她刚才不住的要他俩喝酒也是具有深意,吕艳芳立即扶着古森进入内房,并加烧大锅热水。 林玉秀感动的说:“师妹,真是多谢你了。” 李玉梅笑笑,看着她道:“师姐,这些年来,你的功力确实大进,但也太不爱惜自己,瞧你现在的容貌,不像是咱们百花宫出身的。” 林玉秀受到师妹指责,不以为忤,愧然的道:“师妹责备的正是,我为了要替小儿治伤,一心苦练内功,却把百花宫的功夫搁下了,这十年来我和你师姐夫像是突然老了三十岁,真是对不起师门。” 李玉梅感慨的道:“这是母子天性,也怪不得你,却也害了师姐夫。” 林玉秀垂头不语,她只比李玉梅大几个月,但李玉梅丰神玉润,宛如三十许,风韵犹胜少女,而林玉秀却发苍面皱,望之如七十老妇,简直不可同日而语,无怪她感慨不已。 李玉梅对坐在一旁不敢出声的杨过道:“贤婿,你在这里自个儿再多喝几杯,等会儿要借重你的大力,我与师姐到内室还有话要说。” 杨过恭声应是,李玉梅则与林玉秀携手进了内室。 林玉秀带李玉梅到自己的卧房,李玉梅关上了房门,道:“师姐,你把衣服都脱了。” 林玉秀大奇,但知这个师妹必有深意,不敢发问,只得脱了内外衣衫和底裙。只见她的身材仍然颇佳,但一对乳房却已下垂,并有乾瘪之象,腰身也稍粗,下腹一丛阴毛,倒有一半泛白,两瓣阴唇乌黑外翻,李玉梅又看她背身,两片股肉下垂更甚,大腿赘肉犹多,再一搭她的腕脉,发觉早已经闭水止。李玉梅叹了一口气,道:“真是委屈师姐,为了子女,竟肯这样牺牲,小妹好生相敬。”林玉秀被她一说,流下泪来,哽咽道:“师妹,师姐我是心甘情愿的,谈不上什么牺牲,你师姐夫实是待我甚好,我为他古家多尽一些心意也是应该,何况……”说着泪流满面。 “师姐你先宽怀,小妹我二十年来不曾出宫,一心都寄托在百花宫的秘传功夫上,自信已有心得,小妹也最关心这返老还童之术,否则小妹绝不可能还保有这样的容貌,你先试练这真气运转之法,稍待小妹再开出方子,佐以灵药,相信三年之内,师姐可以恢复小妹现在这个样子。” 林玉秀颤声道:“师妹,这是真的吗?” 李玉梅自信的道:“小妹如无把握,怎敢开师姐这个玩笑!”她又道:“仅是你一个人返老还童这是不够的,也要让师姐夫同你一般才好,你可以用我授你的真气运转之法,转授给师姐夫,我另开男子处方,你们就可同步恢复青春,一年之后,经开水涌,就可重享鱼水之欢了,只要你不吃醋,还可替他讨个小的呢。” 林玉秀真可说是得了从天上掉下来的至宝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抱着李玉梅鸣咽的道:“师妹,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。” 李玉梅格格笑道:“你们重新圆房之时,邀我来观礼就是了。” 林玉秀像是一下子回复了少女情怀,不由得红了脸,道:“师妹不嫌,师姐我是欢迎之至。” 当下李玉梅与林玉秀同在床上盘膝坐好,李玉梅双掌贴在她背后俞穴,缓缓度入真气,边道:“师姐,你记住小妹真气运行的脉络,再以自己的真气引导,切记行经丹田之下、会阴、阴门之处要镇摄心神,不可须臾偏离。” 林玉秀点头会意,于是两人气意相合,不到一柱香功夫,即运行了两周,林玉秀只觉全身酥麻通畅,有说不出的懒洋洋之感,她不敢分心,两个周天下来,已记住了真气运行的路径。 李玉梅收掌下床,一整衣裙,道:“师姐感觉怎样?” 林玉秀道:“全身懒洋洋的,可又是经脉通畅,尤其是那个地方竟有癸水之兆。” 李玉梅道:“这就是了,以后每日子、午时刻,按现在这个法门各运功一次,再按时服药,相信一个月以后就有大效,一年之后,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,三年之后,师姐你们阴阳相济,可比小妹现下的容貌又要年轻多了。” 林玉秀再无怀疑,只觉自己好比又有了新生命,她一边穿回衣衫,一边不住口的应是称谢。 李玉梅又在桌前写下了男、女两方,交与林玉秀收下,才相偕出房。她先到饭厅招呼杨过,一起到了古森夫妇的卧房,古森还泡在木桶之中,蒸气瀰漫,吕艳芳在旁不住的舀水、倒水。 李玉梅看了一下古森黑中带红的光溜溜身子,只见他全身肌肉扎实,果然是一条好汉,她对吕艳芳道:“擦乾了他身子,在床上躺好,我要先检视一下他的伤处。” 古森闻言起身,吕艳芳立即帮他拭乾全身,李玉梅要古森两条大腿张开,垂在床缘,又叫吕艳芳在他臀下垫了两个枕头,使得古森的下身高高突起,古森觉得很难为情,看着母亲,又看看妻子,满脸通红。吕艳芳虽是百花宫弟子,成亲之后,闺房之中从未这样实作,觉得很是刺激,已忍不住浪潮泛滥。 李玉梅取笑道:“倒底还是小伙子,还害臊呢!”说着,伸出纤纤玉手,掂掂古森的阴囊,虽然泡了这么久的热水,还喝了这么多酒纾络血脉,仍是硬鼓鼓的,她道:“精力充沛得很呢!”她稍用力一捏,古森眉头微皱,显是有些痛意,李玉梅又拉起他的阳物,细细查看,古森觉得阳物被李玉梅抓住,舒服的不得了,可是却又吓得愈加缩小。李玉梅又在阳物和阴囊相连之处运力轻轻捏揉,古森眉头皱得更深。 李玉梅道:“就是这里了!”她在房中椅子坐下,叫古森起身近前,细细传他打通精索的真气运行之法,并要他稍待在出精之际,配合外来的真力,一鼓作气,连同阳精一迸而出,当能将久闭的精索脉穴冲开,让精中重新产子,无需一月,即可让妇人受孕。 古森又惊又喜,却不明了这位岳母要如何让自己出精,正在暗自思量,忽听李玉梅又把吕艳芳叫了过来,只听她道:“艳芳,把你老公弄起了,倒要看你百花宫功夫忘了没有?” 吕艳芳微吃一惊,但她从小受百花宫陶冶,并不意外,于是缓缓脱去内外衣衫,她衣衫这么一脱,那身段之美确是不同凡响,平时只因穿着粗布宽衣,显示不出来,这下须眉毕露,乳隆臀丰,纤腰盈盈,不愧是百花宫调教出来的百花,尤其是奉了宫主之命,刻意做出媚态,这一摇一摆,顿使满室生春,古森从未看过妻子这种媚态,不由得傻了眼,他是粗鲁汉子,平时与妻子燕好,只不过是生理需要,一经接触,即急着出精了事,也不懂妻子是否满足或有什么需要,实无什么情调可言,母亲“玉笛仙子”林玉秀虽也是百花宫前辈弟子,但她关心的是古森能否生子,并不教导他闺房之乐,所以吕艳芳也没机会使出百花宫的秘技,她让古森坐在床沿,伸出右手在古森阳物头上只这么一点,古森在浓密阴毛之下缩成一团的阳物突然就弹了出来,她再稍稍套弄,古森的阳物即成昂然巨物。 李玉梅微微点头,表示嘉许,道:“你们就燕好吧,古贤侄不可强忍,尽快出精,要默记刚才所传之法,缓缓运行,艳芳也用点功夫,让你老公出的阳精愈多愈好。” 吕艳芳娇应了一声,把古森顺势一带,就成了古森在上,自己在下的态势,古森握住阳物,只在妻子牝户口磨了数下,即一捅到底,又鼓气紧紧辗磨几下,即开始抽插,两人因为受了李玉梅吩咐,要尽快出精,而且出得愈多愈好,所以都放松了心情,全力追求高潮,只见古森奋力起伏,吕艳芳腰肢款摆,臀部上下迎合古森的动作,牝户紧紧含着他的阳物,须臾不离。杨过在旁细看,觉得吕艳芳的这套功夫又比春兰高明,他正相互比较,心下不免浮荡,忽听李玉梅叫道:“杨公子,你等古贤侄精关初开之时,将真气贯入他的肾俞穴,暂凝住不发,待他出精,即将真气推送,务必一鼓作气将他被闭的精索脉穴冲开,你可要看我的手势行事。” 杨过忙应声道是,并站在古森身侧准备。 古森虽然豪迈,不拘小节,但在母亲和外人面前与妻子燕好,总是有些不自然,尤其是一边要照着李玉梅所授法门默运内力,一边又急着想要出精,却愈是出不来。 吕艳芳见丈夫冲刺一阵,仍无反应,于是两腿高举,微缩小腹,让牝户纵深加长,运起百花宫秘传,这子宫口开始伸张吸吮,阴壁内无数微细血管突起,千丝万缕的把古森的阳物密密缠住,口中娇喘,淫声不绝,古森自觉成亲以来,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剧烈快感,他先后娶了三个老婆,当然还是最爱吕艳芳,但她也从来没这样淫浪过,尤其是在外人和长辈面前,不由得格外兴奋,阳物大涨,冲刺幅度加大,片刻之后,忽觉背脊一阵强烈的酸麻,精关已动,李玉梅眼光何等厉害,立即右手一挥,杨过伸出中食二指,真气隔空贯入古森的背后左右肾俞穴,古森突觉一股热力直冲精关,舒畅无比,舒服得仰首大叫一声,精关大开,杨过猛力加劲,古森的阳精随即汩汨而出,直射吕艳芳牝户,吕艳芳因运气开了子宫口,这牝户之内敏感无比,突然阵阵热精射来,烫得她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美,她全身颤抖,淫叫之声,闻于屋外,怪不得李玉梅要古奇、小龙女等到傍晚再回来。 古森趴在吕艳芳身上不住抽搐,足足了半刻之久,吕艳芳下身汪洋一片。 本来一般的观念,男子不可一次精太多,以免伤身,但古森的病况不同,他因精索被闭多年,虽可产精,却精中无子,这次李玉梅先让古森喝了许多烈酒,又要他下身浸泡热水,先松弛他的精索脉穴,再传他运气聚精,利用杨过举世无匹的内力,乘他出精之际,逼他狂,内外夹攻,一鼓冲开被闭的脉穴,再加上吕艳芳的百花宫房中之术,终于大功告成。 林玉秀怜惜的为儿子、媳妇擦乾身上汗水,一面喃喃的尽说些感谢李玉梅和杨过的话。 李玉梅待两人休息了一会儿,要古森翻身仰卧,她细细查看他的阴囊,只见原来鼓涨僵硬的阴囊已经收拢,紧贴着两颗巨大的肾子,李玉梅用手微微一掂,满脸喜容,对着林玉秀欢然道:“师姐,大功告成。杨公子真是居功厥伟,内力用得恰到好处,如果过猛,不免伤到精关,虽无大碍,却要将养几天,如果不足,又可能功亏一篑,他的内功真是炉火纯青,如失去这个机缘,师姐你真是没有孙子可抱了。” 林玉秀自是没口的感谢。李玉梅又对还躺在床上喘气的吕艳芳温言道:“艳芳,真难为你了,你的功夫虽然有些生疏,却还没忘,以后就跟你老公用心生孩子吧!” 吕艳芳有气无力,却掩不住满脸的喜悦和羞意,嚅嚅的道:“谢谢宫主。” 李玉梅也高兴的道:“谢我干嘛?你是我百花宫弟子,我身为宫主,当然也要照顾着你,何况你还是师姐的媳妇呢。” 古森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岳母真是感激佩服得五体投体,他起身一边穿衣,一边大声的道:“岳母大人,小婿真是诚心诚意的感谢你,能让我古家有后……。” 李玉梅格格娇笑道:“你是一帮之主,讲话不老实,那么你刚才跟我叩头不是真心诚意的了?” 古森意气风发,满脸喜色,他因不能生子,引为大憾,身为帮主,却在人前自觉抬不起头,这下生子有望,又发现这大老婆竟是这般可爱,这种种喜事,都是这岳母所赐,他怎不衷心感激?这下听得李玉梅消遣他,暗黑色的脸上涨成紫红,他口才不佳,怎能跟这岳母斗口,于是跪下又咚咚咚叩了三个头。 李玉梅笑声不停,显得极为欢悦,对古森道:“好女婿,生受你了,你们夫妻再温存一下,艳芳,记得还有咱们的媚术要多多施展,不可让你老公在床笫之间偷懒,他有三个老婆,至少要有两个老婆同时陪他,这对你们都有益无害,你万不可吃醋。师姐,杨公子,咱们出去吧!” 上一页返回首页下一页《神鵰侠侣》逍遥篇(三)上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这时最高兴的要算是林玉秀了,当年她与李玉梅同门同师,两人相处极好,她自知天赋资质与李玉梅相差甚远,所以虽是大师姐,却无觊觎百花宫主之位的野心,但她总以为师父在指定继承人时会征询这大弟子的意见,她就自然会向师父推举这三师妹,她认为这样自己很有面子,三师妹也会感激自己,其他众弟子也都会称赞她,却不料师父在毫无迹像的情况下,就指定了李玉梅为继承人,这下她大失所望,更是羞愤难抑,从此与百花宫断了连系,不料三十年后竟与这三师妹重逢,而且不到一天的时间,她带来了全家的希望,不但古家香火存续有望,自己和丈夫更蒙她传授返老还童之术,今后还能重享鱼水之欢,这是何等的大恩大德,自己却又无从报答,想起师妹结褵十余载就不幸丧偶,这样一位容貌绝世,一身百花宫绝技的师妹竟在一片灰白的日子中虚度,天山孤鹰,茫茫人间,实在情何以堪?林玉秀想到这里,不禁为这位待己恩重如山的师妹掉下泪来。 李玉梅刚跨入客厅门槛,侧头一看,蓦然看到林玉秀泪流满面,不禁诧异的问道:“师姐何事伤心?” 林玉秀泪眼糢糊的看着她,鸣咽道:“师妹,你对咱们大恩大德,可是师妹你 ……。” 李玉梅已知她的意思,不禁一叹,无力的在椅中坐下,黯然神伤。她出了一会神,抬头看到杨过侍立在旁,道:“贤婿,时候也差不多了,看来师姐夫和龙姑娘他们也该回来了,你出去看看吧,今晚要做新郎倌,心情要愉快,不要管咱们老一辈的烦心事。” 杨过对这位岳母大人实在敬仰万分,但这种事却也无能为力,于是向两人躬身一礼,出厅而去,林玉秀在后叫道:“杨公子,这竹林阵法……。”杨过应声道:“晚辈先试探一下,出不去再来请教。” 杨过看天色尚早,料想龙儿她们不会这么早回来,岳母只是不愿自己听她谈论自身私事,才支使他离开。他此时的心情其实是极好的,今晚就要与那几位如花似玉又有一身房中功夫的好妹妹们成亲,这几个女子虽是机缘巧合,并在龙儿软硬兼施下逼他不得不娶,但心中也着实爱着她们,今后闺房之乐当可预期,而龙儿受孕生子的心愿又可有望,自己被郭芙斩断的手臂又可在一年之内重生,喜事连连,当然心情极好,尤其是想起龙儿昨晚婉转娇啼,承受自己给她的爱意,以及春兰、秋菊破身之时,那种刻意逢迎、爱慕至深的眼神,思之心荡,而袁明明、赵英、赵华姐妹百依百顺,不避嫌讳,吻遍了自己全身,那种温柔甜美,迄未消褪,他一时之间,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无限。而刚才林玉秀的神态,他依稀猜出她是在同情李玉梅的不幸,想到这里,忽然想起了桃花岛黄药师,黄岛主也是早年丧偶,心中无所寄托,以致终年飘泊江湖,如能撮合两人,双宿双飞,岂非美事?一想到这里,精神一振,脚步加快,已到了竹林边缘。 杨过对阵法本无兴趣,但那次与小郭襄相处三日,发现她小小年纪对阵法却颇有门道,不由得也引起了好奇之心,在襄阳往华山途中,他藉着向黄药师请教阵法,避开小郭襄,让小龙女和她磨菇,黄药师真是上知天文、下知地理,尤精阵仗之学,襄阳一战,已经显露他的胸中丘壑,杨过以前只是对阵法不感兴趣,所以未曾涉猎,这次是有意讨教,黄药师对他又绝不藏私,所以在不到半月的时间,杨过对阵仗之学已有了通盘概念,一艺通而百艺通,这几月来心境平和,头脑清晰,许多所学之物多能自行融会贯通,这时稍一打量竹林边缘的布置,已知梗概,他身法一动,进入了竹林深处,几个迴转,已到了竹林外围,但见碧草如茵的山坡已在眼前,跨足过了小溪小桥,上了山坡,纵目一望,原来这座山庄另有数条通外道路,每条道路的两旁也是竹林隐掩,刚才如非上了山坡,绝不致发现这片竹林,他不禁佩服李玉梅能在极短的时间找到他们,也可能是她无意中看到种植竹林的阵法,认出是百花宫所传,否则一般人也不过是望望然而去。 杨过向南望去,看不到雁回寺,也无人踪,想是小龙女等人还在泸州大集挑选新婚之物,再极目四望,山陵起伏,一望无际,不由得心胸大畅,他在山坡上踏草而行,忽然看到晨间和众女嬉戏时,那手无声胜有声功夫在山坡东西两侧所留下的痕迹,心念一动,他只觉最近数月来功力大进,但究竟精进多少,却未测试,刚才和李玉梅拆招,纯是讨好于她,表演大于实力,心念既起,身影蓦地往上一拔,足未点地,即已上升约十余丈,右袖一拂,凌空又跨出五、六丈,左足虚点,配合提气,竟又上升了五、六丈,他大喜之下,长啸一声,真气在体力急速运转,凌空一个斛斗,又上升了约十余丈,往下一望,视野大开,远在二十余里外的雁回寺赫然在望,他再提气拂袖,只觉真气绵绵不绝,仍可继续上升,不由稍觉心慌,于是沈气缓缓下降,落地之后,仍踩在花草之上,真气未浊,杨过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,要是稍早看到有人施展这样的轻身功夫,一定以为是神仙下凡,他低头默默思量,这身武功应该已是冠古绝今,但自己无意在江湖争雄,那么是否需要觅个传人承继?如果所传非人,那不是贻祸武林,受后世唾骂?不由得有些烦恼。 他趺坐草地细细沈思,不得要领,忽觉胯下阳物微动,心中诧异,以往他刻意抑制欲念,这阳物唯一的用途只是排尿,这两天来,竟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功能,不仅带给龙儿无限欢悦,自己也尝到了至高无上的乐趣,他不禁对这阳物发生了兴趣,刚才又看到古森的阳物昂然巨大,他妻子吕艳芳在床上摇曳生姿的绝妙功夫,淫声动人心魄,一想到这里,胯下阳物竟渐渐涨大,忍不住伸手往长袍下一握,只觉硬如铁杵,炙热如火,其巨大犹胜古森,记得昨晚首御春兰时,曾运气让阳物伸缩,以致春兰一下子就崩溃身,想到春兰身时欲仙欲死的神情,心中一荡,稍一运气,阳物竟长了半尺,粗了一倍,几将裤裆顶穿,他哑然失笑,心想那有一个女子的牝户承受得起这样的庞然大物,他散去内力,趺坐在花草之上行起功来,功行数匝,睁目一看,夕阳已经斜照,只觉精气神更盛,回想岳母所传采补和还精归元之法,以及断臂重生术,今晚就要用上,觉得愉快的不得了,竟跃身而起,在空中连翻了十几个斛斗,人在空中一瞥之下,忽见西南方的小道一行人马缓缓行来,知是小龙女等购物返回,心下一喜,清啸一声,竟御空而去。 小龙女老远就看到山坡上有人在翻斛斗,这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,张口欲待喊唤,眼前一花,杨过已笑吟吟的站立在她面前,随后才听到他的啸声。小龙女坐在马车上,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,欢叫道:“过儿,过儿,你这么思念咱们,竟出来等候?” 杨过先与古奇行礼,然后笑嘻嘻的,又看着赵英、赵华姐妹,道:“不是的,我被岳母大人赶了出来,只好在这里等你们。” 众女见到他都笑靥盈盈,眉目含情又有羞意,刚才采购了一大堆新婚粧奁,还不都是为了今晚的婚礼。 赵华鼓着腮帮子,不依的道:“我娘才不会赶你出来呢!” 杨过哈哈大笑,朗声道:“是我的不是了,岳母大人对我这个女婿真是关怀备至,不过她确是有话要与古老夫人说,才要我在这里先等大家。” 小龙女道:“是啊,李前辈对你可真是另眼相待。” 杨过与古奇并行,轻声道:“恭喜前辈,晚辈岳母说,令郎古兄弟的伤疾已痊愈,明年此时,前辈和老夫人就有白白胖胖的孙子可抱了。” 古奇颤声的道:“杨公子,此话当真?” 杨过正色的道:“怎敢相欺前辈?” 古奇禁不住仰天长啸,似是要把这许多年的郁气尽皆排去,接着又是哈哈大笑。他的内力浑厚,这笑声响彻云霄,可见心中之喜。 众女都向古奇道贺,古奇欣喜若狂,笑声不绝。古家即将有后,对祖先终于有了交待。 马匹、车辆进这竹林山庄又有一条通道,众人在古奇引导下缓缓进入了山庄,古森夫妇已在入口处相迎。 古奇下马握着儿子的臂膀,重重拍了一下,又对吕艳芳道:“好媳妇!”两人知道杨过一定已向古奇说了打通脉穴之事,古森只是傻呵呵的笑着,吕艳芳想起当着杨过之面与丈夫燕好,还浪得极凶,不觉红透了秀脸,但喜悦之情仍是难掩。 杨过在他们身旁嘻嘻而笑,他瞧着吕艳芳,吕艳芳更是大羞,躲到了古森身后,古森大笑道:“艳芳,好老婆,这有什么好害羞的,杨大侠今晚新婚可比咱们精采多了。”吕艳芳在他背后啐了他一口,又用力捏了他一把。 不久,李玉梅和古老夫人也走了出来,众女缠着李玉梅,群雌粥粥,说不尽的喜悦和购物趣事。 古森夫妇帮着搬物。古老夫人则拉着古奇细细述说刚才为儿子治病的经过,以及李玉梅传授自己夫妻返老还童之术,她说到一年之后就可以重享鱼水之欢时,也是一脸通红,古奇哈哈大笑,又是意外,又是兴奋,林玉秀手指点了他一下胸口,还撒着娇道:“师妹还说要我替你讨个小的呢!看你害不害臊?”古奇张口结舌,惊奇的道:“宫主真的这样说啊?”林玉秀更是不依,佯怒道:“呸!偏不给你讨,我可不是龙姑娘!” 古奇大为畅怀,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几十岁,浑身骨头只觉得轻飘飘的,悄声在林玉秀耳边道:“咱们以后跟儿子、媳妇比比看!”林玉秀重重的捶了他一下,骂道:“老不正经的!”却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掌灯时分,喜堂已经布置完成,古森特别腾出整个西厢,把南北两间大房打通,这本是他准备给帮中兄弟来时暂住之用,南侧是一间大通铺的客房,北侧房中摆了一张八仙桌,两旁有多个大小橱柜,各种应用物事齐备,此时已堆满了五位新娘子新购的粧奁,旁有便所和澡房,很是方便,通铺上足可同时睡上十条大汉,吕艳芳将通铺铺上厚厚的被褥,再罩上大红锦缎被面,她还把自己的大铜镜搬到这里,供新娘子梳粧之用,房中布置的喜气洋洋,两对特大的龙凤花烛已在房中燃起,门窗上也贴了几个斗大的喜字,其中有几个字还是李玉梅剪的呢! 李玉梅亲自为每一个新娘子打扮上粧,古老夫人和媳妇也来帮忙,并为她们穿上大红新衣,戴上凤冠霞帔。 小龙女为杨过梳装,她也穿了一袭大红连身长裙,胸前一朵红花,长发披肩,樱唇不点而红,眼眶红红的,娇艳的脸上却洋溢着喜色,她细心的为杨过穿上粉底高靴,换上新买的长袍,在腰际系上大红腰带,又小心翼翼的为他佩上双翎状元冠,在胸口别上大红襟花,杨过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,鼻子有些发酸,心下感触良多,一切打扮妥当,小龙女双手温柔的抚着杨过的面颊,轻声道:“过儿,我的过儿长大了,要姑姑替你娶亲了。”杨过闻言,两行泪水扑簌簌的流了下来,眼中一片迷矇,恨不得痛哭一场,才能发心内的感触,他对小龙女实是爱恋至深,他在最无助的时候,被小龙女收容,授以武功,及长,又不避世俗礼法,毅然嫁自己为妻,甫才成亲,两人都身中剧毒,她为了耽心自己为她殉情,竟在石上刻下十六年后再聚的字句,而投身绝情谷,此后杨过几乎都是为她而活,如果不是存有一丝希望,他早已随她而去,此刻却又要娶亲,虽非再娶,而且是小龙女一手安排,但这种心情,实是无法形容,难怪杨过心情激荡。 小龙女用衣袖擦拭他的泪水,柔声的道:“好过儿,今天要当新郎倌,应该开心才是,不要让新娘子取笑了,姑姑陪在你身边,又不会离开你。” 杨过破涕为笑,撒赖的道:“也要睡在我身边。” 小龙女红了一下脸,轻轻捏了杨过一下面颊,笑道:“不识羞,才说你长大了,却还这样撒赖。” 两人都笑了起来,杨过也为之开心,一扫心中的郁结。 吉时已到,古森权充执事,在大厅的喜堂上高喊:“杨府喜事,吉辰已到,新郎新娘行礼。” 语声甫落,古奇在院中放了一长串炮竹,小龙女扶着杨过从新房步向喜堂,杨过手中牵了一长条红巾,后面跟着五位凤冠霞帔的新娘子,每个新娘子手中都捧着一个大红彩,五个彩球都和杨过手中的红巾相连,莲步轻移,婷婷嬝嬝的走到喜堂正中,和杨过并排站立,古老夫人林玉秀和吕艳芳在两侧陪伴,充当喜娘,李玉梅也是眼眶红红的,坐在喜桌左边的椅上,笑瞇瞇的看着他们,她招招手,要小龙女坐在喜桌右边的椅子,喜桌上点着两根大红巨烛,满堂喜气。 古森待众人定位,高喊道:“良辰吉时,夫唱妇随,宗祧绵绵,永世不绝。”他顿了一下,又高唱道:“一拜天地!”林玉秀和吕艳芳在两旁引着新郎新娘转身朝外拜了天地。古森又唱道:“二拜高堂!”新郎新娘又向李玉梅跪下叩头,李玉梅含着泪水,端坐受拜。拜罢,古森续唱:“夫妻交拜!” 行礼已毕,李玉梅润了一下喉咙,拭去眼眶边的泪水,对着肃立的新人们道:“我要恭喜新郎新娘,也要跟你们讲几句话。”新娘们面罩红巾,看不到她们的表情,但从身材体态都知道哪一个新娘子是谁,只见赵英、赵华姐妹双肩抽动,轻轻啜泣,她们虽是江湖儿女,尤其是百花宫弟子,平日婚嫁喜庆早已见多,但一旦自己出阁,想到母亲养育之恩,还是免不了芳心激动,站在她们旁边的吕艳芳轻声安慰。 李玉梅感性的道:“新娘子都是我的女儿,我对你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,我百花宫收容孤女,她们每一个出阁,我都是一样的心情,一来祝福她们,二来也要提醒她们切守妇道,唯夫君是依。百花宫虽是女子的天地,却不与男子争雄,但也不受欺侮,只是要各守本份,善尽天责。” 她爱怜的看着每个新娘子,又道:“新郎杨公子名动天下,武学品德举世钦仰,你们得嫁杨公子,固是福缘,但也是小龙女龙姑娘宽怀大度,才让你们得偿宿愿,她虽谦让,不以大妇自居,只与你们姐妹相称,但你们可要切切记住,绝不可逾越分际,失了礼数,此后闺中相处,尤不可争宠怀忌,勾心斗角,乘着大喜之日,我可把话先说在前头,你们要记住了。” 众新娘齐声道:“多谢母亲大人教诲。” 小龙女盈盈站起,道:“多谢前辈提示,小女子必定和众位妹妹和乐相处,绝不负前辈期望。” 李玉梅欢喜的道:“我这几个女儿都交给你了!” 古森见李玉梅不再有话,于是又高唱:“礼成!送入洞房!”古奇又在厅外放了一大串炮竹。 在林玉秀和吕艳芳的引导下,把新郎新娘送入了新房。 古奇放完炮竹,进入大厅,和儿子忙着在喜桌前摆上桌椅,一会儿,林玉秀也和媳妇从新房出来,从内厅端出一道道从悦来客栈订来的酒菜,很快的布满了整桌。 李玉梅拉着小龙女的手,心中仍有些激动,轻轻的道:“龙姑娘,你我的心情今日里有些相同,我知道杨公子是你一手拉拔大的,我真是佩服你的心胸这样宏大。” 小龙女笑道:“前辈太夸赞我了,我只要过儿好,什么都顾不得的,倒是委屈英妹妹和华妹妹,心中很是过意不去。” 李玉梅感慨的道:“龙姑娘对杨公子的至情至性,我是没得话说。”她拉着小龙女在身旁坐下,又道:“说实话,我也不得不佩服我那两个丫头,我赶她们出宫,要她们自觅归宿,不料她们视天下男子如无物,两年来一事无成,几次在给我的信中,都隐示要削发出家,你想我心中有多着急,否则我二十年未曾出宫,怎会突然又踏上江湖,想不到这两个丫头在一天之内就决心要嫁给杨公子,刚才她们跟我说,当时如果龙姑娘你一口回绝,她们当晚就削发出家去了。” 小龙女惊呼一声道:“有这样的事啊?” 李玉梅叹道:“这两个丫头从小性子刚烈,绝对有此可能。龙姑娘,你还不知,那袁姑娘比我那两个丫头更是激烈,丫头们对我说,袁姑娘受朝廷追杀,家破父亡,已了无生趣,当晚如果你拒绝了她们,她已决心追随父亲于地下。” 小龙女掩着口惊得站了起来,面无人色,呐呐的道:“竟有这样的事情!…… 幸得我……没做错事,否则岂不害了这几位好妹妹。”说着又抚着心口,心头正在卜卜直跳。 李玉梅挽着小龙女,轻轻拉她坐下,叹了一口气,道:“这也是缘份……,这些丫头感念你的大德,你又对她们真心相待,自是一心向你,我刚才说的话只是要她们永永远远记住。” 小龙女惊魂渐定,缓缓喘了一口气。 李玉梅又向小龙女说了她对今晚洞房里的安排,她说:“龙姑娘,今晚的洞房我已有了安排,我已传了杨公子断臂重生秘术,我身边也带有灵药,以他的内力,一年之内应可重生完成,我也传了他采补和还精归元之法,以后你们夫妇日日燕好也可不妨,我那采补度精之术,对龙姑娘你修习的玉女神功也有裨益,即使燕好后大量身,只要杨公子依法度精,对你的修为不但不会有损,青春永驻绝对可期。”小龙女喜道:“多谢前辈了。” 李玉梅笑道:“我对你龙姑娘是既敬又爱,又是投缘,比起你的所作所为,我又算得什么?”她又道:“今晚我要杨公子多辛苦一点,杨公子要断臂重生,除了要有绝世内力催生之外,还要辅以灵药,这灵药之中,处子的精气最为有效,春兰、秋菊两姝,昨晚已经破身,我未在场,甚为可惜,但破身未久,蓄存的精气尚未散尽,所以我会要杨公子先与这二女燕好,待得采尽她们的精气,再破袁姑娘之身,事后,杨公子须行气打坐一个更次,让这些采得的精气充分贯入断臂,接着再破我那两个丫头,然后再行气一个更次,这样下来,断臂重生的骨骼经络都可确保强壮,不致虚弱无力。” 小龙女迟疑的道:“前辈的安排,小女子没有意见,可是要过儿采补几位妹妹 ……这……。” 李玉梅笑道:“龙姑娘心地真好,你放心,我这采补术绝不会伤她们的身子,否则我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,我授给杨公子的男子采补术中就有度精法,就是适才跟你说过的,这度精法是男女互益之法,不但不伤身,而且阴阳相济,各有大益。” 小龙女吁了一口气,放心的道:“原来如此,否则过儿就算断臂不能重生,他也不会为了自己害各位妹妹一丝丝的。” 李玉梅大乐,哈哈笑道:“你和杨公子真是令人可敬可佩,我在传授杨公子此法时,曾暗示他可以多觅几个处子采补,而不伤这些女子之身,却可加速他的断臂重生,他竟当场一口竣拒,并说此事万万不可。” 小龙女高兴的说:“是啊,过儿宁可自己吃亏,也不会伤害别人的。” 李玉梅三指搭上小龙女的左手腕脉,一会儿之后,缓声道:“龙姑娘,你天性恬淡,又因自幼修习玉女心经之故,心中殊少情欲,以致月事不定,你与杨公子成亲多年,许是昨夜才真正开怀,但你既是他的妻子,总要像个妻子,而不是他的姑姑和师父。龙姑娘,你的过儿神功无敌,精力无穷无尽,不似一般凡夫需惜精养身,今晚虽新娶了五个老婆,不见得就能满足了他,今后你在床笫之间,不可自居大妇,事事谦让,定要使出浑身解数,率先你的那些妹子讨好于他,闺房之中,愈是淫荡愈是好妇,可不能道貌岸然,令他望之生畏。” 小龙女悚然道:“前辈指教的正是,过儿和我相依为命,从来不敢对我有何欲念,小女子又不得其法,幸得各位妹妹相助,才……。” “是了,所以我才不揣冒昧点醒于你,这女子三妇自古被视为至宝,出门为贵妇,在家当主妇,床上是荡妇,有些女子颠倒了这个次序,变成出门是荡妇,在家为贵妇,床上当主妇。” 小龙女笑了出来,道:“前辈,你说的真是好玩。” 李玉梅正色的道:“这不是笑话,你且细细思量,可有道理?” 小龙女当真低头细想李玉梅的话,忽然眼睛一亮,抬头对李玉梅道:“前辈说得真有道理,晚辈以前始终是个主妇。” 李玉梅笑道:“那是因为你太爱杨公子,太关心他了,杨公子也唯你是赖,却也少了情欲,就不像是真正的夫妻了。” 小龙女感激的道:“前辈这席话,真叫晚辈茅塞顿开,晚辈还是要做他的妻子,不做他的师父和姑姑。” “这就是了,你二人情深义重,天下同钦,不要枉有这夫妻之名。”李玉梅怜爱的握着小龙女的纤手,又道:“这三妇说来容易,做起来却难,龙姑娘你绝色容貌,心地善良,待人处事诚恳有礼,人人尊敬,这贵妇自是不在话下,对杨公子和你的几个妹子,更是关心周到,爱护有加,自是一家之中的主妇,就是这荡妇对你而言,可就有些为难,你其他这几个妹子,除了袁姑娘之外,包括我那两个丫头,要她们当荡妇容易,要她们当贵妇和主妇可就难了。” 李玉梅感叹了一会,又道:“今晚洞房之中,我会指导杨公子采补还精之法,有的是时间,咱们再好好参详吧。” 小龙女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难题,总觉这荡妇其实是最难做的。 李玉梅忽然又道:“龙姑娘,我有一个不情之请,要请你答应。” 小龙女讶然道:“前辈何出此言,如有所命,晚辈无不从命。” “真是谢谢你了……,唉!”李玉梅轻轻叹了一口气,幽幽的道:“我与先夫做了十几年夫妻,只生了这两个丫头,未为他赵家育有一子,他也是一脉单传,所以总觉对他不起,我这两个丫头,不论那一个先得子,我求龙姑娘将那孩儿给他一个赵姓,并知会于我,我将这孩儿携往天山赵家认祖,之后,不论你要留这孩儿在身边或是让他留在天山,我都不会强求。” 小龙女闻言,吃了一惊,大是为难,因为这是极严肃之事,不但牵涉宗祧继承,也关系到父子、母子之情,她实是难以作主,但李玉梅既已提了出来,她也不能推托,沈吟了一会,坚定的说:“前辈,你吩咐任何事情,晚辈绝无二话,但这事晚辈确是不敢作主,过儿这方面,我定当设法……,但两位妹妹,晚辈是万不敢代她们答应……。” 李王梅大为兴奋,忙道:“龙姑娘这样说,我已足感大德,我知道这件事极是为难,两个丫头我自会对她们说,以前我也曾对她们提过,但那时她们心灰意懒,已有出家打算,那还顾得这样的事,龙姑娘,真是谢谢你了。” 小龙女自己思子心切,她为杨过娶这么多老婆,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耽心万一自己不会生育之故,现下李玉梅提出这样请求,不免心中七上八下,双眉微蹙。 李玉梅眼光何等厉害,已猜知她的心事,蔼然笑道:“龙姑娘,我知你的心意,你是耽心杨公子妻子虽多,万一都不能生子,如何对他交待,你放心,适才我已搭过你的脉像,你自己固然是宜男之像,那几个丫头更是多子之征,你儿孙满堂,无需多虑,否则我也不会对你提这样无礼的请求。” 小龙女大喜,从椅中跳起,喜极而泣的道:“前辈,此言当真?你……不可诳我……。” 李玉梅也起身亲热的搂着她,还在她颊边轻吻了一下,柔声道:“龙姑娘,我这百花宫主可不是当假的,这种生儿育女的观兆之术,对我来说,万无一失。” 小龙女伏在李玉梅肩上不停的啜泣,鸣咽的道:“前辈,我……实是一心…… 要为过儿生儿育女……我太快活了……谢谢前辈……。” 李玉梅怜惜的拍拍她的肩背,轻声道:“这是你自己的福份,何需谢我。”然后又小声的道:“快快擦乾眼泪,待会儿被他们瞧见,还以为杨公子娶了那么多老婆,你在吃醋呢!” 小龙女破涕为笑,不好意思的道:“前辈,你要教我做荡妇,我要赶紧帮过儿生儿子。” 李玉梅哈哈大笑,道:“好,好。” 古家一家子早已备好了喜宴,见她二人在旁顷谈,不敢打扰,又见小龙女又哭又笑,不禁大感奇怪。 这时,杨过在前,五位新娘子在后,已进入了大厅,新娘子仍穿大红新衣,但摘了凤冠、红巾,含羞带怯的向李玉梅和众人行礼,古奇夫妇等纷纷含笑道喜,并招呼他们入座,杨过一眼看到小龙女眼眶红红的,显是哭过了,吃了一惊,忙上前问道:“龙儿,你怎么了?” 李玉梅道:“龙姑娘怪你娶那么多老婆,在吃醋呢!” 小龙女噗哧一笑,似是无限喜悦。赵华却大声道:“娘骗人,龙姐姐才不会呢!” 李玉梅叫了一声,道:“啊呀!不得了,你这个丫头,才刚过门,胳臂就往外弯了!” 赵华羞红了脸,扑在李玉梅身上,扭着身子,不依的道:“不来了,娘就笑我。” 李玉梅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下,笑骂道:“什么样子,还是新娘子呢!” 这顿喜宴自是吃得欢欢喜喜,每个人都喜上眉梢,一直吃到时近中夜,古氏父子早已脸红脖子粗,大着舌头,还在不住的找酒喝,李玉梅和小龙女坐在一起,把小龙女灌得双眸滴水,双颊通红,小龙女自从听得李玉梅说自己有宜男之像后,心下大定,心中唯一的一丝隐忧一扫而空,因此也是酒到杯空,她一辈子喝的酒也没今晚多。 李玉梅看时候将至,要大家散了喜宴,并搬了一部分酒食到洞房,说是新郎新娘要喝合卺之酒,一切妥当,她对林玉秀道:“师姐,今晚小妹和龙姑娘要在他们洞房之中临床施教,并要助杨公子断臂重生,你们两代四口各做各的事,不必理会咱们了。” 林玉秀知道她言下之意,红着脸拉了还在找酒喝的古奇,要媳妇带了找不到舌头的儿子,和众人匆匆道安后,各自回房。 到了洞房,李玉梅要新郎新娘各喝了合卺交杯酒,吩咐各人卸粧沐浴,她自和小龙女对饮。 一会儿工夫,卸粧沐浴已毕,杨过换了一袭宽松的浅蓝色棉质睡袍,五女都是粉红色的丝质两截式睡衣,也是外罩同色宽松睡袍,六个人都红着脸垂着头坐回原位。 李玉梅笑吟吟的对着春兰、秋菊道:“春兰、秋菊两个乖女儿,你们昨晚已和杨公子燕好,欢不欢喜呀?” 两女吃了一惊,忸怩的道:“娘……。”红着脸,把头垂得更低了。 李玉梅哈哈笑道:“这有什么好害羞的,嫁了人本来就要燕好,来,你们二人把面前的这杯酒喝了。” 二女不敢违命,端起酒杯,仰头就喝了,不料,这酒不是刚才在喜宴上的葡萄酒,而是纯白的烧刀子,一杯下去,二女脸上立即大红。 “你二人务必施展所学功夫,让你们的老公尽快出精,自己也要大,贤婿,时候不早,记得我所授法门,带她们上床去吧!” 二女不明白为何今晚洞房花烛要自己二人先侍候相公,她们还以为今晚不会轮到自己,但这个义母的吩咐可不敢不从,二女对瞧了一眼,起身向小龙女弯腰施礼,小龙女含笑颔首,二女一左一右,扶了杨过睡上了那张大通铺。 二女一上床,像是变了人一样,只见她们以极尽妖媚和撩人的姿式为杨过脱了睡袍,一人与杨过亲吻,一人抚摸他全身,两人搭配相宜,各种动作交互替换,很快就看到杨过的阳物昂然挺立。 李玉梅侧头对袁明明道:“明儿,这应是在宫中所学的媚术了?” 袁明明恭声道:“是的,娘。” “是有这么一点味道,不过火候还是不够。”李玉梅边说边点头。 “娘,女儿以为是明姐姐先陪公子的……,她们昨晚已经很辛苦了,今天还在痛呢!”赵英不解的问着母亲。 “丫头,你有所不知,我与龙姑娘商量,今晚是你们新婚洞房,为娘的就算再疼你们,也不能闹洞房闹成这个样子,主要是要藉杨公子破你们处子之身之际,以采补度精之法,采取处子的精气,助他断臂重生之后,筋骨脉络得以粗壮,不致新生手臂软弱无力,春兰、秋菊这两丫头昨晚已经破身,但破身未久,处子精气尚未散尽,所以我适才要她们各喝了一杯烈酒,让周身血脉更加活络,身之时,所剩的精气得以尽聚,对杨公子仍有助益,不致蹧蹋,你那老公又不肯听我之劝,多御几个处子,只好就这样辛苦她们了。” 赵英看了小龙女一眼,得意的对母亲道:“女儿就知公子一定不肯这样的。” 李玉梅捏了一下她的粉脸,笑道:“嫁了一个好老公,就好得意嘛!” 赵英嘻嘻而笑,转过身,抱着小龙女猛亲,小龙女也搂着她,两人都觉心中很是满足。 李玉梅把袁明明拉到怀中,解开她的上衣,细细端详,只见她的双峰挺拔而圆润,两粒蓓蕾鲜红欲滴,全身皮肤白中透红,隐隐泛光,道:“明儿,你的身子真是美极了,待会儿你要好好的让杨公子尽情出精,自己委屈一些,也要放松心情,淫浪一点,把处子的精气尽数散出,让杨公子采补,你不用耽心,我另传他有度精之法,对你身子无伤。” 袁明明眨着大眼睛,温柔的道:“娘,你放心,女儿不怕的,只要对公子有好处,女儿什么事都愿意做。” 李玉梅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,感叹的道:“你们都这样深爱杨公子,天下的男人都要忌妒死了。” 赵华在旁道:“娘,你要女儿做什么?” 赵英也一付英雄气概的模样站在妹妹身边。 李玉梅笑道:“干嘛?又不是去冲锋陷阵,只是要你们尽量勾引自己老公,有什么好充英雄的!” 二女都忍不住格格的笑了出来,赵华又不依的道:“娘好坏,都在笑女儿!” “好了,说正经的,今儿个洞房花烛,本不该有什么要求,但咱们都是为了杨公子好,所以要你们稍稍牺牲一点,何况这也是你们求我的,只要照我刚才跟明儿说的一样,你们和杨公子燕好之时,要让他尽情出精,自己更要放松心情,散尽精气,这说来简单,做起来可也不易,你想杨公子连数次之后,再要他出精可是需要花费很大的工夫,你们又都是处子,到时我怕你俩承受不了,那时就要见机行事,可不要功亏一篑,过了今夜,你们夫妻要怎样风流快活,自可随意。” 两姐妹听了母亲之言,心下不由惴然,想起昨晚杨过无法出精时,她们都抱定了献身之心,昨晚只不过是杨过第二次出精,就这么困难,如果到得第三次或是第五次,岂不难上加难?二女又惊又怕,对自己毫无把握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也才知道这可不是充英雄而已。', "李玉梅又对怀中的袁明明道:“明儿,男女交欢,除了身体上的接触,心灵相印尤其重要,如果你仍是皇妃,对这皇帝绝对产生不出爱意,最多只有敬畏、害怕,或是奉承、讨好,但杨公子是你心爱的人,你要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爱他,多么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,所谓枕边细语,远胜一切,但这些还不够,你还要有狐媚的本事,要表达你的情欲,让他在听你的柔情蜜语时,也能激起情欲,你听过‘骚在里子外、媚在骨子里'这句话吗?骚,是给人看的,男子看到女子搔首弄姿,眉目传情,就会骨头酥软,但这层次是很低的,只有粗鲁男子才会心动。媚,就不一样了,她不一定需要有什么动作,就算只是这么静静坐着,也能让男子神魂颠倒!”", '赵华又格格笑了起来,道:“娘,你以前都不教女儿,要是早教女儿,杨公子一看到我,女儿就静静坐着施展媚功,他就自己找上来了,还要女儿去求他嘛?” 众女也都笑了起来。 小龙女知道李玉梅是藉机施教,虽是说给她们听,主要是在点拨自己,所以她听得很仔细,心下也暗自琢磨。 李玉梅又道:“傻丫头,这媚不是教出来的,大都是天生的,也有人是自我培养的;骚,可以学,可以作假;媚,就学不来,像东施效颦就是一个例子,西施捧心微颦,吴王被迷得神魂颠倒,东施也来这么一下,吴王就倒尽胃口,这当中的差别,是说不上来的。大致上,媚是因人而异,你们这几个丫头,当世大概也找不出有几个女子比得上你们的美貌了,也各有各的媚,只是没有刻意发挥而已,实际上也用不着什么媚功了,天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男子看到你们没有不神魂颠倒的,只是这些对你们神魂颠倒的男子,看在你们眼里却又倒尽胃口。” 众女又笑个不停,但怕妨碍到杨过和春兰、秋菊,所以都压低着声音。 赵华道:“娘,你从来没说过我长得美貌,现在女儿都嫁人了,你才说我好看,那不是太晚了吗?” 李玉梅笑骂道:“你这个丫头,我什么时候说你长得好看了,我是说龙姑娘,明儿,和春兰、秋菊,她们才是长得好看呢!” 赵英、赵华都不依的扭成一团,小龙女和袁明明吃吃直笑。 李玉梅一边与她们闲谈,一边密切注意床上三人的发展,春兰已先身,秋菊正在上下左右腾挪,她的臀部很是厚实,只见她两手肘撑在床上,整个身子悬空摆荡,显然是用出了真功夫,她的淫叫声很是好听,如泣如诉,但不大声,杨过看起来很兴奋,动作正在加速。 杨过在春兰身的同时,即一如注,他记住李玉梅所传的采补度精之法,先吸一口真气,但并不沈于丹田,再以整根阳物周身气孔脉穴采取春兰牝中暴发出来的精气,然后存于气海一隅,再以所之精,佐以本身真气,度入春兰子宫,由于这运气之法杨过还是首次使用,不够纯熟,差一点闭气出不了精,幸好他已有了昨夜的经验,终于顺利出精、采气,并度精于春兰。 在与秋菊交合时,杨过心中已较笃定,但这样一来,就不易出精,秋菊也知自己可不能太早身,所以一味忍耐,并以媚术诱得杨过松动精关,这方法果然有用,杨过已到箭在弦上的地步。 李玉梅暂时不去打扰他们,她轻轻叹了一口气,又对身旁诸女道:“天下事就是这么奇怪,你喜欢的人,他不一定喜欢你,你不喜欢的人,说不定又死缠活缠。大丫头、二丫头,娘从来没跟你们说过,娘是怎样嫁给你爹的,娘就是死缠活缠才嫁给他的。” 众女都大感意外,二女更是张口结舌,不敢相信,赵华呐呐的道:“娘,你不是说笑吧?你那么美,爹还不会一路追到底,把你娶回家,怎会……?” 李玉梅看着她,眼中无限爱怜,无奈的道:“丫头,这都是命,也是缘份,咱们母女不都一样嘛?美,又有什么用?天下男子虽多,你就只爱上这么一个,那有什么办法?” 众女都低头沈思,李玉梅说的一点都没错,就算自己条件再好,喜欢自己的人再多,那又有什么用呢?因为我心中就只爱一个人。 大家一时都自想心事,都没开口。 过了一会儿,李玉梅看杨过和秋菊都已身,疼惜的对袁明明道:“明儿,你准备一下,先陪杨公子用热水清清身子,多培养气氛,可不必急。” “是的,娘。”袁明明温柔的起身,也向小龙女行了一礼,小龙女握着她的手,轻轻道:“妹子,恭喜你了,好好当新娘子。” “谢谢姐姐,我会的。”袁明明说着,缓缓的走了过去。 小龙女看着袁明明正在招呼春兰、秋菊,又看她带了杨过和二女进入浴间,于是回过头来,却看到赵英、赵华两姐妹有些坐立不安,关心的道:“两位妹妹,你们耽心什么?” 赵英忐忑不安的道:“龙姐姐,我是耽心等下要是咱们破了身,却不能让公子顺利出精,就会害了他。” 小龙女把她两个拉到身边一起坐下,柔声道:“好妹妹,没有这回事,你们尽可安心,你想过儿本来就不在意断臂是否可以重生,现在宫主前辈已经传他重生之术了,那就已经很好了,新的手臂力气大不大也没什么打紧,过儿现在就已经没人打得过他了,他有再大的力气也没人可打了。” 二女被她的轻声柔语说的笑了起来,都宽了心,赵华眉花眼笑的道:“龙姐姐,你真好,这样我就放心了。” 小龙女灿然道:“是啊,好妹子,你安心做新娘子,姐姐跟过儿成亲时,很珍惜洞房花烛的,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。” 赵英很关心的问道:“龙姐姐,你和杨公子洞房时,也是这么热闹嘛?” 小龙女淒然一笑,道:“英妹,那时我和过儿都快死了,咱们躲到古墓,我穿的是我祖师婆留下的嫁衣和凤冠霞帔,可是我和过儿心里都很平静,终于还是可以死在一起。” 赵英一愣,心想自己怎么这样冒失,今天这个日子怎可问起她和杨公子早年的悲沧时光,岂不是引起她的感触?她转身搂着小龙女,有些嘻皮赖脸的道:“龙姐姐,你和公子苦尽甘来之后,一定没想到,竟会收了咱们这伙丑丫头。” 小龙女被她逗得笑了出来,抚着她如花般的秀脸,轻轻在颊上一吻,笑道:“前辈是跟你说笑的,你和华妹妹长的真是美极了,过儿真是爱你们呢!你没看他这两日多么愉快?他以前从没这样开心过。” 赵英索性坐到小龙女怀里,仰着头道:“姐姐,你没骗我?公子真的爱咱们?” 小龙女爱怜的抱着她道:“傻妹妹,姐姐怎会骗你?你不知道过儿的脾气,他拗得很呢!他要是不爱你们,怎会娶你们?昨天虽是姐姐开的口,可是啊,他要是心里不痛快,早就拂袖而去,姐姐再怎么说都没用的。” 赵英眼睛一亮,啊了一声,轻声道:“姐姐,我好高兴,虽然我也和娘说的一样,一定要死缠着嫁给公子,可是姐姐这样一说,我心里真是欢喜极了。”杨过率众女退回小丘,对众女道:“这里确定就是黑龙洞和太乙池,但那守护神不知是否就是黑龙的后代,也不知是九龙中的那一种,看来都不像。照方位看来,黑龙洞上方就是王屋的主峰,上有接天坛,咱们现在就上去。那妖人虽往东方遁走,但我估计那妖人必定住在西方的月华峰,咱们不知他伤势如何,却要防范他偷袭,只有接天坛可攻可守,今日天色已宴,咱们在接天坛过夜,明日一早,就往月华峰前进,虽不一定要除去那妖人,但必须阻止他危害世人。”众女都心意一致,小龙女道:“过儿,刚才虽是凶险,但咱们实已立于不败之地,那守护神言道,或许天意要假我等之手除去这个妖人,咱们也不能逆了天意,这妖人如此凶恶,留在世间有害无益。”杨过点点头,道:“他不与咱们沟通就下杀手,目的确是为了那枚秽物聚积的巨卵,虽不知他要那秽物巨卵何用,但不会用于正途,已可确定,其心可诛,但下次见面总要设法与他沟通,如能打消他的念头,让他改邪归正,也不一定非除去不可。”众人也别无不同的看法。 杨过认定方向,与众女往峰顶疾行。经过刚才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,大家的功力又有精进,而且每个人心中都是惊喜交集,因为对手竟不是人,而是妖,这是何等奇异的经历?众女在杨过带领下,都埋头赶路,连一刻舍不得阖嘴的阿紫都静静的只顾赶路,可见她心中也是天人交战,一时之间适应不了。 黄昏时分,众人已上了顶峰。其实王屋山并不高,也不属五岳,顶峰并不峻峭,而是一片似被削平的平地,方圆约有半里,正中是一块十丈见方高起的土墩,这就是接天坛了,坛的四侧都有梯阶,但也都已毁坏,阶后有门,门内有室,四侧内室均不相通,虽然狭小,却可想见当时是信众用来寝卧之用,而且当年这里一定也曾盛极一时,才有这样的规模。顶峰另有数个巨石挖空的蓄水池,有几个已经崩裂,但仍有多个有水可用。众人仔细勘查了顶峰各处,最后选了接天坛西侧的内室暂充栖身之处,众女都兴冲冲的入内打扫、整理,没多久工夫,就已焕然如新,虽是土窑,感觉上倒也蛮温暖的。 接天坛已在云雾之上,但见群山环抱,纵目四观,心胸豁然开朗。杨过往西远眺,夕阳正渐渐下堕,月华峰赫然在望;东边则是日精峰。两峰斜插天际,煞是壮观。 杨过在他们栖身的西侧土窑前,将各人的蟠龙木依八卦方位插在地上,布成一个八卦阵。小龙女道:“过儿,这是为了什么?”杨过指着西边的月华峰道:“我估计那个妖人一定居住在那月华峰上,他受伤之后,一定是先急着疗伤,然后再设法除去咱们,所以今晚他必会前来侵扰。刚才我深思之后,料想妖人也就是不正之仙,其性偏阴,他以月华峰为结庐之所,夜间对他有利,所以他必会在夜间对咱们袭击,我以伏羲的八卦以五行生克镇住他,这蟠龙木似有降妖的功能,正好以此布阵,谅今晚他绝讨不了好,待明日日出,咱们即赴月华峰,把他的藏身之处找出来,非要他现身不可。”袁明明因其父是大将军,自幼耳濡目染,也懂得一点行军布阵之术,她有些不解的道:“公子,这八卦阵平凡无奇,寥寥八根蟠龙木,阵法也未布得完整,怎能阻挡得了那妖人?”杨过笑道:“阵法我本是不懂的,但我向黄岛主请益一个多月,也略有心得。伏羲氏称帝犹在黄帝之前,是我族的始祖,太史公说:伏羲至纯厚,作易、八卦。可见易和八卦是以纯厚为主,非以花俏繁杂取胜。妖之为妖,一定是他不够纯厚,所以成不得仙,我以纯厚对不纯厚,他必败无疑。”众女都啧啧称奇,袁明明也佩服的不得了。 阿紫仍听不懂,她道:“大哥哥,你这样随便插几根蟠龙木,就是阵法嘛?这我也会啊!那妖人攻不进来?”杨过笑道:“任何事物,能发生什么作用,都是因人而异的。这个阵法,对你们都起不了作用,第一,因为你们不是妖人,第二,因为你们的心都很正,所以对你们是毫无作用的,但对妖人就不一样了,你们看来平淡无奇的八根蟠龙木,在他眼中看来,说不定就是八座高山,或是八条巨龙,完全以他的心境而定,如果他眼中看来还是八根蟠龙木,那么他就可以成为仙人,不必再当妖人了。”这个道理听来很玄,但大家都听得进去。小龙女笑道:“今日咱们本来是要访仙的,结果仙人没访到,却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守护神,又遇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妖人,现在还与妖人作生死斗,说与人知,也没人会信。”赵英幽幽的道:“姐姐,照妹子看来,咱们也就是仙人了。那守护神说,仙、人只是一线之隔,它说公子因执着而未能勘破,又说尘缘未了,无庸强求,否则公子早就成仙了,他执着和勘不破的尘缘,就是咱们这些老婆了,咱们执着和勘不破的,也就是公子这个老公了。”袁明明大声道:“公子说得对,我非修道之人,勘不破也罢。成仙又怎样?最多是不死,木石之性,虽存犹死,有何意义?像那妖人,结庐深山,无亲无故,无子无女,苟活残存,即使天地以他为尊,对他又有何所增益?妹子还是认为人性才是最可贵,咱们虽修不成仙,但也已不是一般凡人,这样就够了。”小龙女拍着手道:“明妹妹此言,甚获我心。昨晚在家中守岁,咱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,不料今日却碰到了真正的神和妖,明妹妹曾言只羨鸳鸯不羨仙,咱们处理完这个妖人之后,还是回到人间过咱们只羨鸳鸯不羨仙的逍遥日子吧!”众女都高兴的欢叫。杨过也笑个不停,他道:“咱们都做个半仙好了。”大家更是笑得很大声。阿紫对着赵英道:“英姐姐早就是半仙了。”众人乘着天际仍有残阳,用石池中的水稍事梳洗、净手。到了这接天坛之后,就已闻不到腥味,原来浊气下降,清气上升,接天坛在黑龙洞之上,所以这里就闻不到腥味了。大伙儿猜知那妖人在太阳未完全落山之前不会上来袭击,所以都尽情观赏美景,不管如何,今天大家可都是不虚此行。 吃了一些携来的乾粮、饮水之后,大家在接天坛上居中席地而坐,此时天色已暗,月色未明,众人仰望上空,三三两两的星光已在天际闪烁,遥想当年祭天的盛况,大家都心有所思。 杨过看了一会四周黑影幢幢的高山景色之后,道:“适才咱们与那妖人搏斗之时,咱们看不到他的身影,大家可知道这是什么道理?”阿紫立刻道:“他是妖人啊!所以咱们当然就看不到他了。”“他有妖法。”赵华说。 “我看他用的是障眼法。”袁明明也表示她的看法。 小龙女沈吟了一会,道:“我看基本上他用的还是一种武功,只是咱们不知道是什么身法罢了。”杨过看着赵英和春兰、秋菊。赵英道:“修仙和练武法门或有不同,但基本功架应是一致的,练武到了极致,可以成仙,修仙到了相当程度,也会有超人的武功。照妹子看来,此人应是修仙不成而成了妖,所以他应该不是练武而成妖,如不是练武出身,古时修仙都从阴阳符录丹药着手,咱们虽不知此人是在何朝代成妖,但妹子猜想他必有阴阳符录之能,所以才有隐形遁地之术。”杨过微微点头,道:“英妹之言甚是,咱们可以再深入参详。”他又看着春兰,春兰红着脸,道:“我幼时曾听人说书,说的多是妖法之类的故事,但妹子想,所谓妖法或许也有,可是适才明姐姐与那妖人对掌,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武功,绝不是妖法,如果照书中所说的妖法,他只要祭出一个法宝,咱们都倒地了,所以妹子想,这个妖人应是以武功为主,妖法为辅。”大家都点头称是,认为春兰说的也是有理。杨过又看着秋菊,这下秋菊已有准备,她坐正身子,道:“妹子刚才与那妖人周旋之后,曾稍做检讨,也对无法看到他的身影感到奇怪,现在回想起来,妹子认为有几个可能,第一,当然是他的身法太快,但以咱们的功力,竟然会看不到眼前之人,应是不大可能,所以妹子想第二个可能,那就是他身上穿有特殊的衣物,这种衣物配上他奇快的身法,扰乱咱们的视觉,以致无法辨识到他的身影,但他的轻功身法确是惊人。”众人觉的秋菊的话也有道理,他们知道,数种颜色混在一起快速转动之后,就会变成无色,如果这个妖人的衣物根据这个道理制成,配上他的超快身法,藉以隐藏自己的身影也不是没有可能,因为他们在对阵时,那妖人就是不断的在众人四周快速移动,如果他真的武功奇高,或是妖法厉害,就无需如此。 杨过思考了一会,又看着大家。这时阿紫、赵华和袁明明都觉得不好意思,因为刚才她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太轻率了,都红着脸。杨过倒不以为意,他道:“很多事情直觉是很重要的,尤其是到了咱们这样的修为,不需要去钻牛角尖,就像刚才我说的以纯厚对不纯厚的道理是一样的。其实大家说的都有一些道理,也都有可能。我在想,那妖人承受咱们八人一掌,只受了一点轻伤,他的内力修为实是非同小可,照我估计,他应有五百年以上修为,就算他也得天独厚,要修到五百年的功力,至少应在三百岁以上,这三百年至五百年之间,怎会出了这样一个人物,我朝至今已近二百六十年,再往上推应是唐代,那是唐代中叶到末年,此时江湖游侠和修仙练道之士正盛,但真正修仙有成的却从未听说。”袁明明这时收心神,缓缓的道:“妹子认为英妹刚才的分析很有可能,我在宫中虽仅半年,但我发现宫中练丹习符的风气很盛,这些人的第一个目的是要长生不死,第二个目的是要成仙成佛,但我想这些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伎俩,可是就像昨晚公子教咱们练骰子的手法一样,同样是练骰子,有的是凭真功夫,有的是真功夫配合作假,一样可以达到致胜的目的,所以尽管他们是江湖术士,还是有些真本事的,否则三两下就被拆穿了,那可是要被杀头的。妹子猜想,这名妖人的内力看来深厚,可能也不是凭真功夫苦练出来的,多半是服了什么丹药灵物之类,根基并不会扎实,等他下次出现时,一试就知。妹子的结论是,这名妖人有真功夫,但不见得比咱们强,他也有障限法等的法术,但咱们应该是可以破得了的。”杨过道:“明妹的说法倒提醒我一件事,像咱们以苦练出来的内功,是没有罩门的,也就是周身没有弱点,可是从外门功夫入门的,不管是金钟罩或是铁布衫之类,都有罩门,那罩门就是他的致命点。那妖人如非武术正宗,而是以旁门练功,功力虽然会精进很快,但也会出现罩门,所以他那五百年的功力可能就是虚的,否则不致于一击就逃,至少还可周旋一阵,不过他急着逃走的原因,也可能是受伤后,身法减缓,就会被咱们看出他的身影,那时对他会更加不利。”阿紫道:“大哥哥,我看戏文上演的,神仙都是道士变的,道士都穿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,是不是穿了这种衣服,要是跑的很快,别人就看不见他了,或者比较容易施展障眼法?”杨过道:“很有可能,不过,戏文上的戏服那是不能算数的,那只是为了好看,实际上,像全真教的道士,他们穿的都是一些浅灰色和黑色或黄色的道袍,很朴实的。”小龙女道:“过儿,咱们的武功都是直进直出,大开大阖,没有花巧的小功夫,这妖人如是施展小巧功夫,咱们一时之间就奈何不得他。依我看来,他的隐身法,多半是用花巧的轻功身法,再配上特殊的衣服,才使咱们看不到他,但他本身的功夫当然也是很好的。”阿紫冒冒失失的冒出一句话,悄声道:“大哥哥,你打不打得过那个妖人?”众女都怒瞪她一眼,阿紫吐吐舌头,缩着脖子,躲到小龙女身后去了。 杨过笑道:“那妖人的功力确是比我高,不过我还是有把握打得过他,只是他的身法太过诡异,一时之间锁不住他,适才过招时,我的精气神还是压住了他,可见他所修的法术或是武功,还是不正的。”袁明明沈思了好一会儿,忽然眼中精光一闪,欢然道:“公子,妹子有一个看法,龙姐姐说的没错,咱们的功夫都是大开大阖的,本来也不用去钻研小巧功夫,不过现在咱们要对付这个妖人,可能就需要琢磨一下。”众人听她说的有理,都一致看着她。袁明明顿了一下,整理了一下思路,又道:“公子刚才以蟠龙木布了八卦阵,镇住妖人不能进犯,妹子也想起先父曾谈到伏羲作八卦的事,他说:伏羲坐于方坛之上,听八风之气,乃画八卦。现下咱们也正好坐在方坛之上,公子不妨也依伏羲画八卦之法,创一套八卦轻身法,说不定正好破了那妖人的障眼身法。”杨过霍然有悟,长身而起,众女都跟着起身,他定了方位,伸指虚空在地上画下了乾、兑、离、震、巽、坎、艮、坤八个卦象,他自己在乾位坐定,要小龙女坐在坤位,另由诸女依序各在自己的卦位坐定,他以各个卦象阴阳消长之象,细细与众女讲解八卦的道理。并说,八卦起于四象,四象起于两仪,两仪归于阴阳,阴阳合而归于太极,太极而混沌,混沌而无明,无明而无以名之,或称之为道。 这是一个化繁为简,诸法归一的心法,从阴阳消长变化之中,他们练成了一套轻身步法。他们先从八卦方位的阴阳卦象踩动步法,八人同练时,各由自己的卦位起步,在八个方位中依序游走。才踩完六十四象,众人已觉各人的身影已隐藏不见,但可相互感应彼此的存在和方位,众人大喜。继之降低游走速度,仍能隐藏身影,再继之停步,以意念移动,起先各人都只能忽隐忽现,继之随心所欲,众人更是心喜若狂。 阿紫大叫:“好好玩噢,好好玩噢!”边叫边不见了人,一会儿又现身,高兴的蹦跳不停。 小龙女喜上眉梢,道:“这会儿更像仙人了。”众女也是喜不自胜,纷纷缠着杨过,高兴的不得了。 杨过很是高兴,也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,他笑吟吟的道:“咱们也不用太高兴,其实这也是万物生克,阴阳消长之道,因为这山中有了妖,所以天意才让咱们琢磨出仙的道理,如果没有妖,也就没了仙。咱们虽不是仙,但八人之力,也能克制住妖,这套心法也只能用来对付这妖人,到得人间,总不能用来欺侮人吧?”众女听了都有所悟,原来天道就是如此。 袁明明道:“公子之言甚是,看来冥冥之中果有定数,咱们既不想成仙,还是适可而止,不必深入触动天机。”众人互望一眼,都觉袁明明的话很是有理,再这样下去,他们要想不成仙也难了。 阿紫面有惧色的道:“明姐姐,咱们说好的,只做半仙啊!”袁明明笑道:“是啊!姐姐只是随便说的,你这样爱你大哥哥,是成不了仙的。”阿紫这才高兴的道:“我要永远爱大哥哥,也要永远爱每位姐姐,我不要做仙人,只做半仙,做半仙就很好玩了。”众人都不住的点头。其实以他们这样心有所,想要成仙也是不可能。大伙儿又柔情蜜意了一会,杨过又要大家再把这套心法练得熟一点,到得后来,众人只需意念一动,即可隐身,大家都觉得很有趣。 秋菊忽然道:“公子,咱们是可以隐身了,那妖人看不见咱们,可是咱们还是看不见那妖人啊?”众女也都好像忽然从梦中惊醒,齐道:“对啊!”杨过道:“并不尽然,咱们现在已学会了这套心法,大家隐身时,仍能彼此感应,同样的,咱们也可以感应到那妖人,而那妖人的隐身法现在显然已比不上咱们,他还要靠快速的身法移动,如果咱们以比他更快的身法附着于他,他就无所遁形了。”众女都噢了一声,又齐道:“对啊!”大家都不由得相视一笑。 杨过又道:“其实我与那妖人对阵之时,就已想到,那妖人应该还在妖凡之间,还没有真正成妖,他一心想要那秽物之卵,或是对他的修为有关。”他招呼众女席地而坐,又道:“咱们今天一直在谈成仙成佛的事,其实真要成仙也不是肉身就能成仙的,所谓羽化而登仙,那是要经过一番脱胎化骨的羽化过程,听人说,除了羽化之外,又有所谓兵解、尸解这种方式,那也是解除肉身的法门,所以仙是无形无质的,那妖人可能无法自行羽化,又不能兵解和尸解,所以才要藉助那秽气之卵,但这又着了相,他不求诸于心,而迷于外物,毕竟还是妖。”看过戏文的春兰、秋菊,和袁明明等人,都知道杨过讲的其实也是道聼涂説的,因为谁都没见过仙人,当然也不能当面问仙人他是怎样修成仙的,不过,刚才的那个妖人倒是真的,因为他绝不可能只是武林高手而已,但她们也认为杨过最后讲的几句话却是对的。 众人也都提出各人的心得,谈谈说说,很是愉快。 这时时近中夜,星月晦暗,忽然接天坛西侧又有杀气传来,但并不强烈,而且那股杀气显是受到阻挡。杨过心中一动,知道那妖人已到,正受阻于他用八根蟠龙木布成的八卦阵,他向众女一招手,都走到西侧坛边往下看去,在微弱的月光下,果见八根蟠龙木前有物在不停的移动,但看不见确切的影像。那物似是被什么东西所迷,只是不停的在蟠龙木前游走,并不远离。过了一会儿,忽然他们看到了一个影像,果然是一个人影,原来是他停了下来,但在晃动之间,又有些若隐若现,但杨过已是看得一清二楚,他笑道:“原来还是一个人形,他穿的衣服果然有些古怪,大家还是猜对了,看不出是男是女,衣服把头脸都遮住了,只露出两只眼睛,是绿的。”众女也都已看见,但没有杨过看得那么清楚,一听他说妖人的眼睛是绿的,大家都吓了一跳。阿紫的眼睛是水蓝色的,那很好看;绿的,可就怕人了。 小龙女道:“过儿,咱们要制住他嘛?”杨过摇摇头道:“晚上制不住他,咱们一过去,就会惊动他,他就会逃,要找他就难了,让他以为咱们怕了他,只用阵法困他,明日再来会他。”众女齐都点头,又看着那妖人,只见他似是停步思索,身影摇曳,如鬼似魅,说不出的诡异,但众人现在自恃功力深厚,又有新练的隐身法,个个信心十足,倒都不怕他。阿紫还觉得很好玩,她笑道:“大哥哥,他那件衣服很好玩呢!明天叫他脱下来给咱们瞧瞧,看是什么东西做的,咱们也去做一件。”杨过微笑不语,过了一会儿,那妖人犹疑再三,又举目四望,也望向接天坛,但似是并未看到众人。在他眼睛望向众人时,大家果然发现他的眼睛泛着碧绿的光芒,甚是妖异,眼睛以下则是被面巾连同宽大的衣服包住,那件衣服在身形晃动时,时隐时现,果然他的隐身法有一半是靠衣服的缘故,但大家一时之间却又看不出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。 那妖人一阵犹疑之后,忽的攸然失去了踪影,杀气也霍然消失,显是他在不得要领之下,飘然而去。 袁明明道:“公子,你真是奇才,这么简单的八卦阵,竟真的能困住那个妖人,妹子刚才还有些不信呢!”阿紫哼了一声,道:“大哥哥才真的厉害呢!”小龙女笑道:“大家知道就好,要好好的守住你们的好老公,免得他真的成仙去了,大家就淒惨了。”众女都围着杨过,莺声燕语灌了杨过一堆迷汤,都是不让他去做仙人的,杨过笑得很开心。 众人又操练一会新练的身法,直至得心应手,意念相随,才回到坛下的石窑方室,行功休息,预备明日一早与妖人决战。 四更刚过,大家都起身准备。天色未明,众人已拔起插在地上的蟠龙木,又练了一会八卦步法。杨过本来还有一些耽心身外之物可能无法随身隐形,但那蟠龙木却可隐藏不见,他找了一块石头握在手上,但在施展身法时,石却不能隐形,他又找了一根土窑内的朽木,一试之下,也是不能隐形,大家这才相信蟠龙木果然有些神异,也就更珍视了。 阿紫将手中的蟠龙木贴在自己脸颊上,轻轻的道:“好好噢,好好噢!”众人都不禁失笑。 大伙儿这一施展身法,又是一番不同,众人在杨过的带领下,有如御空飞行,直扑月华峰。 月华峰较东边的日精峰稍为瘦削,但秀丽犹有胜之。太阳刚从日精峰升起,他们已到了月华峰。众人在月华峰顶绕了一圈,发现峰顶并无山路上下,更无庐舍、山洞,大家有些失望,于是往峰腰继续寻去。 才下峰顶数十丈,忽然有一阵生涩的语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道:“你们这些娃娃,真要存心坏本大仙大事嘛?”杨过停步凝神,已测知那妖人就在峰顶,他举头望去,峰顶在阳光照射下,那妖人若隐若现。杨过发话道:“尊仙若不为祸人间,咱们自无冒犯之意。”“哼,好大的口气,你们是何来历,竟敢这样与本大仙说话?”“咱们只是普通的凡人,你既是大仙,当知咱们的来历。”杨过笑道。 杨过话才出口,一点火星直扑而来,杨过不为所动,护身真气立刻自行发动,那火星只闪了两下,就不见了。杨过又笑道:“大仙是不能只靠障眼法的,你且下来,咱们叙叙,正有很多事要跟你请教呢。”妖人大怒,他那若隐若现的右手突然高举,一束白光直扑众人,这次他可算计错误,他不知众人练有合心分击术,他攻击众人,结果众人的护身真气却把那束白光反射回去而罩住了他,妖人大为吃惊,正要转身逃逸,众人已飞身而上,以八卦方位将他团团围住。妖人左冲右夺,都难突重围,而且包围圈愈来愈小,妖人的隐身法已经失效,众人看得很清楚,那人身材瘦小,全身包在一件银白色的丝质宽袍中,眼中碧光暴射,显是心中很是焦燥。 杨过意念微动,众女都受感应,一齐把手中的蟠龙木依各人的方位插在地上,杨过又以精气神锁住了那妖人,随时可以进击。那妖人知道危机已迫在眉睫,不禁叫道:“且慢!”“你是何方神圣?在这仙山之上所为何来?”杨过喝道。 那妖人骨溜溜的眼睛看着众人,绿光闪烁,却也难掩恐惧的神色。 “你们这些娃娃,果真只是凡夫俗子,却那来这样高的功力?现在可是什么年代?”众人吃了一惊,他怎会问出这样的话?什么年代?杨过心想,正要知道他是何时成妖的,可是说实在的,他也搞不大清楚,不觉有些犹豫。 袁明明道:“现在是大宋宝佑六年,戊午年。”那妖人茫然道:“大宋,什么大宋?我大魏已断祚了嘛?”接着又似在捏指算计,喃喃的道:“戊午……,戊午……。”他喃喃自语了半天,忽然坐倒在地,把头埋在衣袍中,似在啜泣,这下众人都傻了眼。 杨过向众女示意退出包围圈,既有八卦阵镇住了他,谅他也逃不了。杨过对众女道:“大家看这该怎么办?”阿紫第一个说:“大哥哥,他好可怜噢!”小龙女也道:“怎么会这样呢?不大像是妖人的样子。”秋菊也道:“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,怎么看不出来?”众人都在纷纷猜测,忽然坐在地上的妖人踪身而起,暴跳如雷,在八卦阵中左冲右突,拳打脚踢,吼声震天,但不论他如何冲撞,仍是冲不出蟠龙木布成的八卦阵,众人都霍然变色,那妖人确是武功惊人,如非昨晚练成了八卦步法,只要他们八个人一经分散,就再难以追得上他。 那妖人冲撞了一阵子后,又坐在地上,埋起了头,这下像是在哭泣。 袁明明有些讶异的道:“妖人也会哭,倒是始料未及,这样看来,他应该还是有人性的。”杨过也摇摇头,一时之间,不知如何是好。他回到阵中,道:“大仙请了,在下姓杨名过,敢问高姓大名,来自何处?盼能赐告。”那妖人闻言,抬起头来,碧绿的眼光依旧,未见泪痕,他看着杨过,慢慢站起身子,道:“娃娃,我一心求仙,只关心仙界,不知人间,却未能得成大道,竟在此山中虚渡了七百多年,国祚也已断绝,幸喜我引得天地秽气在太乙池孕育,现已成了气候,此物可助我得道登仙,并助我复国。娃娃,你等如不坏我大事,本大仙自当传你成仙之道,这可是极大福缘,莫要错过了,否则与草木同朽,来生渺不可测。”阿紫嘟着嘴道:“咱们才不要做仙人呢!你自己都成不了仙,还吹大气。”那妖人碧绿绿的眼睛看着阿紫,哼了一声,道:“本大仙不与女娃子说话。”赵华怒道:“你好了不起啊!女娃子怎样?你以为你是谁呀?”众女也起了同仇敌忾之心,都一阵怒责。这些娇滴滴的女子平时都温柔贤淑,骂起人来还凶得很呢!那妖人如同未闻,不予理会。 杨过又气又笑,道:“好吧!咱们先不争这些,但你企求外物成仙,恐非正道,那秽气其毒无比,一个不慎,生灵涂炭,大魏又是何国?既已七百多年,又有何国可复?岂非执迷太深,有碍仙道?”“娃娃,你懂什么?那秽气之卵乃地母精华,正合我用,至时我可一统三界,颠倒阴阳,天地唯我是尊。本大仙乃大魏沁阳王,为东宫太子,姓元名铫,本姓拓跋,那老虔婆胡太后勾结其弟胡天师弑了先帝,竟立了临洮王元钊,将我流放在此。本大仙早就一心修道,并不觊觎帝位,我到此后因祸得福,虽未成大道,终能修仙有成,大道也指日可待。但老虔婆与那胡天师和元钊如此对我,此仇岂能不报?任他们转世何处,本大仙都要亲手报仇。”那妖人恨恨的道。 众人都听不大懂,这沁阳王是什么?老虔婆胡太后又是谁?也不知大魏是那一个朝代。 杨过思索了一会,虽听不大明白,但多少已知一些梗概,于是以怀疑的口气道:“你这样尘心未净,怎能成得了仙?”那妖人笑出声,但极为刺耳,道:“你这娃娃果然不懂事,定被那些妖言所惑,以为修身养性礼佛念经就可成仙成佛。去年,不,丁未年,那梁朝武帝萧老儿受人欺蒙,舍身同泰寺,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佛,岂不笑坏了人?”杨过皱着眉头,有些谈不上头。阿紫却又忍不住叫道:“喂,这位大仙,你这件衣服好好玩噢,可不可以借咱们看一下?”那妖人怒视阿紫,阿紫却不怕他,只嘻皮笑脸的看着他。那妖人问杨过道:“这女娃子是何国人氏?”杨过尚未回答,阿紫已大声道:“我是大宋臣民,我爹爹是当朝一字并肩王,我娘是苏格兰国人,怎样?告诉你,你也不知道。”那妖人虽怒,但对她似又有些另眼相看,毕竟一字并肩王都是历朝诸王之首,所以只怒视了阿紫一眼。 杨过道:“大仙如能放弃那秽气之卵,让秽卵随那守护神消于无形,不危害黎民百姓,咱们自当离去。大仙只要静心潜修,终能得成大道,无需藉助外物。”妖人怒不可遏,一掌击向杨过,杨过早就锁住了他,一抬手就制住了他的膻中穴,但却遇到反震,杨过退了两步,可是那妖人却是重重摔倒在地。杨过并未追击,只是看着他。 那妖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杨过,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凡人,竟有如此超凡入圣的武功。他原本以为这批娃娃靠的是阵法和轻功,却不料真功夫竟是这样高,他自忖修练数百年,即使未成仙,也不可能斗不过凡人,这数百年修为岂不白费了? 杨过正色道:“你数百年修为得来不易,不忍就此废了你,你且听我之劝,断了取那秽气之卵的念头,专心在这仙山修道,至时遍历三界,上天下地,何等逍遥!何况那秽气之卵有守护神看护,你必不能得手。”那妖人眼中凶光大盛,缓缓起身,道:“娃娃,你懂什么?那头癡龙能有何用,一等秽卵成熟,我垂手可得,它能奈我何?你武功再高,毕竟只是凡夫,也奈何我不得。本大仙既已在此七百余年,再多七百年又有何妨?你们这些娃娃可难逃轮回,至时我可另引秽气,终成大道,任你等转世何处,必将逃不出本大仙之手,你等可要好好思量。”小龙女闻言,一闪而出,意念一动,即已隐身,道:“你已入魔障,怎知咱们不是仙?”说完,又现身看着妖人。 那妖人大惊,呐呐不能出言。众女也都在他面前隐现,嘻嘻而笑。 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,究竟从何而来?是那老虔婆派来的嘛?”赵英因妖人语带恐吓,怒斥道:“你满口胡言,心地歹毒,还妄想成仙,如非我夫君念你修为不易,否则怎能再容你这妖孽苟存人间?”那妖人大怒,杀气突盛,猛地朝赵英击出一掌。赵英就在等他这一掌,她虽怒斥妖人,却早作准备,一掌击来,一阴指即破空点去,这一指非同小可,那是合心分击术合八人之力,那妖人再也抵挡不住,只见他发不出声,一手拉下面巾,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白色流质,另一手捂着肚腹,慢慢弯腰倒地。赵华拔起插在地上的蟠龙木,指着那妖人。 众人在他掀开面巾时,已看到他的面容,只见他肤色呈透明状,隐有青气,但看不出年龄,鼻高口方,轮廓分明,这时口中吐出的白色流质已停,众人大感惊异的是他的脸上竟慢慢出现皱纹,而且皱纹愈来愈深,青气也更浓,眼中绿光则转趋暗淡,众女看到这种景象,都吓得连退好几步。 那妖人有气无力的道:“你……你们…竟破了本大仙的……,永生永世不与你等善罢甘休……。”说着,竟腾空飞逸。 原来,赵华拔起了一根蟠龙木,阵法已散,但她也一直以蟠龙木指着妖人,这时虽然出其不意,但一阴指仍透过蟠龙木朝妖人背后击去,这一指稍偏,只击中妖人的右背,那妖人身子顿了一下,左手抚着右肩,仍如电闪般的失去了踪影。 杨过本待要追,但犹豫了一下,停身未动。 众人面面相觑,恍如置身于妖异世界。 杨过走到那妖人吐出来的白色流质之处,蹲下身子细细查看,觉得黏腻而有淡淡腥味,这时已慢慢凝固,众女也都好奇的蹲下细看。 阿紫道:“那妖人的血是白色的啊,好奇怪噢!”袁明明突然羞红了脸,一蹦而起,娇喊道:“这…这……,姐姐,各位妹子快快走开……。”众女虽然不明所以,但也都一蹦而起,围着袁明明问东问西。杨过又仔细看了一下,心中已明白了那妖人的修道之法。 阿紫问道:“明姐姐,那是什么呀?不是那妖人吐出来的血嘛?”众女看袁明明的样子,也已慢慢猜出那白色物质是什么了。 小龙女啊了一声,道:“原来那妖人是靠练精术成妖的,怪不得他不与女子说话,这可真是荒唐之至,怎会练得全身都是男精。”众女都是粉脸通红,又笑不可支。阿紫似懂非懂,也红着脸道:“他一定没老婆。”赵华刮了一下阿紫红通通的脸颊,羞她道:“你这个小妮子噢……。”杨过笑着摇摇头,道:“真是想不到,这样也想成仙?不行人道,怎成大道?这点道理他都不懂,怪不得只能成妖。”袁明明格格笑道:“公子之言固是有理,可是和尚不也是这样修佛的嘛?”杨过道:“并不全然都是,只有中土和尚才是这样,西域和外邦的和尚是不禁婚娶的。和尚是出家人,出家的目的是要专心向佛,倒不是为了练精术,那是旁门邪道。”赵英附手在杨过耳边,红着脸道:“公子,你可不要去练噢!”众女都笑出声,小龙女笑道:“过儿的还精术可比这妖人厉害多了。”众女都喜孜孜的围着杨过,每个人都芳心可哥,只觉自己比修仙学佛好得太多了(十一)中 作者:《野鸭戏水》 《神鵰侠侣》逍遥篇(十一)中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杨过仰看天际,已是巳时,他道:“这妖人受伤极重,虽被他遁走,但他功力已破大半,想要恢复,可能又要数百年,又被困在这王屋山,应该不致为害,大家有何看法?”赵华急道:“公子,这不行呀!除恶务尽,这妖人已说过永生永世都不和咱们善罢甘休。他受伤之后,夺取秽卵之心更甚,他刚才说,那守护神是头癡龙,妖人的身法那么快,到时他要取得那秽气之卵,守护神一定拦不住他的,妖人得了秽气之卵,立刻就可以得道成仙了,那还得了?”春兰也急着道:“公子,说不定妖人已去夺取秽卵了。”杨过也有些耽心,他道:“应该不会,守护神曾言,秽卵在未成熟前取走,周近山脉将会沈沦,那妖人修道于此,应不致同归于尽,何况守护神因那秽物而至,又道那妖人终归不能得逞,所以……。”小龙女却摇摇头,道:“此言虽有理,咱们也不是不相信守护神的能耐,但尽人事,听天命,总要用心防范。妖人这一遁去,即使这次取不到秽卵,终是贻祸后世,咱们各有天命,虽不惧他报复,但对世人总是不好,何况妖孽之心难测,万一他下了同归于尽之心,山脉沈沦,河山变色,那可是万劫不复。”众人也觉得事态严重,稍一仁慈,将后患无穷,于是都一齐看着杨过,要他下定决心。 杨过迟疑了一下,毅然道:“既是如此,咱们这就快快赶去太乙池看看情况。”大家都觉得事不宜迟,于是急急往太乙池赶去。这下众人是全力施为,蹈空御虚,真如石光电火,瞬间就到了太乙池。那守护神仍伏在地上不动,秽卵也安然无恙,众人都吁了一口气,稍感安心,这才慢慢查看四周情形,发觉并无变化。 小龙女道:“过儿,你要不要再和守护神沟通一下?”杨过道:“不用了,咱们不要打扰它,它是神物,自有天意安排,咱们只尽人事就好。”小龙女点点头。 赵英又取出解毒丸,沾了太乙池之水揉和成泥,要众女涂在鼻端。她问道:“公子,咱们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嘛?那妖人看到咱们在这里,他也不敢过来的。”杨过很是为难,他缓缓的道:“如果搜遍王屋山,终究还是可以把那妖人找到,但找到后又怎样呢?又不能真的杀了他或是废了他,以妖人刚才那种样子,他的修为已丧失了大半,只要再有损伤,即使不死,也活不久,这样不免有甘天和,他毕竟修为不易啊!”赵华耽心的道:“可是他不循正途修练,终将为祸人间,说不定三界都受他之累,如果逃离这王屋山,更不知道会发生何等祸事。”杨过叹道:“天道迴圈,自有其意,非我等所能测知,守护神曾说,万物生克,自有定数,非他力可撼。这妖人并无恶迹,咱们也无权就这样毁了他,人世间留有妖人,也必有深意。人间国事难为,又怎管得了仙界或是妖界,咱们还是走吧!”大家看杨过的态度很是消极,但也都觉得他的话很是有理。 袁明明也叹道:“那妖人并无恶迹,怎能以他有可能为祸人间就冒然杀他,或毁他修为。当年岳王爷就是死在莫须有的罪名之下,宋室子民都痛心疾首。如果那妖人在恶迹未彰之前,就凭臆测,自以为替天行道,痛下杀手,妹子认为大大不妥。”赵华不住的点头,表示同意这项看法。 众人也是不愿这样,所以袁明明说完后,赵英也道:“公子和明姐姐说得正是,咱们神仙都不做了,又何苦去替仙界当杀手,让仙界自己去伤脑筋吧!”杨过看了大家一眼,见众女都无异议,于是走到守护神之前,行了一礼,正要转身招呼众女离去,忽然受到感应道:“道友辛苦了,道友们宅心仁厚,终能感化那妖人,也就是除去了妖人。”杨过大喜,急着试与守护神沟通,但都不获回应,知道缘尽于此,于是招呼众女离开了太乙池,往山下御虚而下。 正飞行间,忽然杨过转头看到月华峰,他心念一动,停住了身法,众女也都停了下来,看着杨过。杨过道:“那妖人既能受感化改循正途,咱们就来点化他一下,也算是尽了一场缘份。”说着,直奔月华峰,众女都随后同往。 众人又到了月华峰,杨过脚踩八卦步法,观心术随之在八方侦测。不久,他已测到妖人的藏身之处,那是在一处藤蔓遮掩的山洞之内,杨过也不去打扰他,伸指在山壁上划了数个大字:“诸法皆空,自由自在;唯我一心,畅游三界。”大伙儿下得王屋山,人人神情愉快,阿紫蹦跳不停,一会儿缠杨过,一会儿又缠小龙女,一会儿又绕着众人团团转,一刻都未安静过。 赵华笑道:“龙姐姐,我看咱们阿紫还没长大,还像个小姑娘,妹子看她和公子的婚期再延一下,等她长大好了。”众女都大笑不已,阿紫红着脸不依,缠着赵华没完没了,可是心中却是掩不住的欢喜。 赵英也笑个不停,道:“咱们预定初五回家,今天才初二,还有几天去哪啊?”小龙女也笑道:“过儿,你留的那几个字,很有深意,却变成了凡人在点化仙人。咱们不能畅历三界,却要遍游人间,像那妖人在世间七百多年,却都窝在王屋山,又有何趣?”杨过笑道:“龙儿,咱们要是不离开终南古墓,即使在那里修成了仙,可比那妖人还不如呢!”小龙女感叹了一会,看着众女,道:“过儿,咱们当时的决定是对的,否则何来这些好妹子、好老婆?”众女都深情的看着杨过。阿紫抱着小龙女,撒着娇,扭着身子,道:“姐姐,你想去那儿玩?咱们都听你的。”小龙女笑道:“姐姐没意见,也不知道那里好玩,你们商量吧。”袁明明道:“嵩山少林。”春兰道:“再去中条山走走也不错。”秋菊忽然道:“咱们去看看两河三帮过年时在做什么,也很有趣的,顺便看看那几个小姑娘。”众女眼睛为之一亮,觉得秋菊的提议很好,于是都看着杨过。 杨过笑道:“嵩山少林就不去了,我在那里住过三天,闷得很,他们不大欢迎女子,不要让人为难;中条山太远,要越过山的那头,可要花不少日子。三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,不过,我和龙儿要不要露来历,可是有些为难。”众女大喜,阿紫高兴的道:“我去找孙小红姑娘,不知她在不在。”袁明明觉得很好玩,她对那些三帮夫人和几个女子都有感情,虽说新春期间,她们必会到洛阳,但如突然到三帮去作客,确是很好玩,于是也附合道:“公子,咱们就到三帮好了,公子和姐姐如不想露来历也是无妨,他们现在也认不出你,到时见机行事好了,如果不好玩,咱们掉头就走就是了。”春兰、秋菊也同声附合。赵英因无意中替孙小红牵了一条红线,能否成功,心下倒也很是关切,所以也想看看这个小姑娘,于是都表示赞同。 杨过见众女意见一致了,于是笑道:“三帮是在黄河两岸,河西帮在孟县,河东帮在温县,河洛帮在巩县,虽然相隔不远,但总要分头拜访,不是混在一起的,咱们就先到最近的河西帮好了,我想河、山两霸这两天应是在河西帮,那孙小红姑娘也应该会在那里。”众女都很高兴。小龙女道:“咱们就这样决定吧,要是好玩,就多玩几天,不好玩就早早回家,也不一定非要磨到初五才回去。”大家都说好,于是一路上走得更是轻快。 出了山区,大家不再施展轻功,阿紫也不再喊着要找人打架了,这两天山上、山下全力施展轻功、武功,虽未真正打架,但却是性命相搏,全力施为后,身心舒畅,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已消散大半,而且这两天面对的是从无所知的妖人,有了这种经验,她觉得就算有人陪她打架,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了。 众人手中握着一根蟠龙木,在山中时,不觉得奇怪,一出山区,看到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,大家才觉得自己一行人与众不同,都觉好笑,可是又不舍得抛弃,尤其是阿紫说过,她要留下蟠龙木,将来那个小鬼头不乖,要用来打小屁股呢。 赵英笑道:“公子,咱们把蟠龙木放在回程要经过的地方,不然这样子去作客,总是怪怪的。”杨过道:“好,既然大家都喜欢这蟠龙木,咱们就在前面那个坡头找个地方藏起来,回程时再取。”时近傍晚,他们到了孟县,那是一个黄河边的小县,也是多条水源交会之处,黄河上下游一带的货物多在这里集散,与下游不远的的温县,和对岸的巩县互成犄角,扼住了方圆数百里水域和广大腹地的资源和交通,所以地位非常重要,三帮因而兴起,也形成守望相助的结盟架构。 河西帮的地盘在孟县附近,但总坛设在黄河边上,自成一个小集,名为河西大堂,平时的戒备并不严,因为这里只是发号施令和交易的场所,和主要首脑的居家所在,并不是他们的财货中心。杨过以前曾经路过一次,所以知道地方,他们一路上不避行迹,一踏进往河西大堂的大路,立刻引起河西帮帮众的注意,才近到河西大堂二里处,就有人迎了上来。 五名大汉上前行礼道:“诸位远客恭喜发财,请问高姓大名,前来敝帮有何贵事?以便通报……。”这几个大汉外貌虽然粗壮,倒也很有礼数,不愧是总坛迎宾之人。 那人才说到这里,忽然另外四人中,已有二人大叫出声,道:“啊呀,是袁姑娘、赵姑娘和金发女侠她们,快快有请,快快……通报帮主,还有夫人……。”那两人急急迎上,恭恭敬敬的施礼,另三人则惊慌又带欢喜,匆匆忙忙的向众人行了一礼,转头就往总坛飞奔,一路还高喊:“迎接贵客噢!迎接贵客噢!”众女很高兴,可见河西帮众对他们很尊敬,于是都客气的回礼道:“恭喜发财,恭喜发财,有劳各位兄弟了。”那两个帮众一个姓张,一个姓许,都曾经到过严举人家,也参加过洛阳居的聚会,所以认得赵英、赵华和阿紫,也认识袁明明、春兰、秋菊,就只杨过和小龙女没见过。 两人手足无措的上前问候,姓张的大汉年纪较长,对着众人道:“小人张正德,是敝帮香主,真是万千之喜,在这新正日子,竟有贵客光临敝帮,真是敝帮之幸。”杨过含笑示意袁明明答话,袁明明于是上前也施了一礼,娇声道:“多谢张兄弟,咱们夫妇,特来向贵帮兄弟拜年,来的鲁莽,还请恕罪。”另一名大汉也一脸仰慕的上前抱拳道:“小人许大木,见过袁姑娘、赵姑娘、金发女侠和众位贤伉俪,欢迎光临敝帮,敝帮上下都竭诚欢迎。”这两个大汉一辈子大概从来没有这样斯文过,又是兴奋,又是别扭,脸上都涨得通红,但欢喜之情却是溢于言表。 大家都在客气寒喧之间,总坛方向已响起幽扬悦耳的钟声,那是帮中迎接贵宾的乐章,平时也可用不同的节奏与河中船只连系。 一阵人马吵杂,总坛奔出大批人众,领先的是一名女子,她在奔近众人时,忽然腾空而起,在空中连续转了九折,姿势优美飘逸,宛如一头彩凤在空中翱翔。春兰和秋菊诸女都大力拍手,原来这人是飞凤庄莉莉,她得知众女来帮,兴奋之余,就在众人面前把秋菊传她的功法卖弄出来,果然博得满堂彩,连随后赶来的河西帮帮众都忍不住大声喝采。 庄莉莉在众女前落地,对着袁明明和春兰、秋菊,单膝点地,又起身恭声道:“欢迎各位姑娘光临,真是太高兴、太意外了。”众女还来不及回礼,一个娇嫩的声音已在那边高喊:“明姐姐,春兰姐姐,秋菊姐姐,好高兴噢!金发女侠有没有来?”众人一听就知道是孙小红姑娘来了。 阿紫对她很好奇,身子一晃就到了孙小红面前,孙小红正在奋力急奔,忽然眼前一花,急忙停步,定睛一看,竟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美女,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,不由得高兴的叫道:“金发女侠,你是金发女侠?”边说边抱着阿紫欢叫不已。 阿紫笑得很开心,也亲热的抱着她,笑道:“你就是孙小妹子了,真是美得很呢,难怪大家都喜欢你。”孙小红羞红着脸,看着阿紫,兴奋的道:“姐姐才美呢!这头金发真是好看极了。”终于有人叫阿紫姐姐了,她欢喜的合不拢嘴,笑个不停,也就对孙小红更有好感了。她牵着孙小红的手,细细看着她,还从头看到脚,那个模样,好像是媒婆在看准新娘一样,孙小红被看得浑身不自在,羞的抬不起头。 阿紫满意的拉着她走回人群,她先将孙小红引见小龙女,对孙小红道:“这位龙姐姐就是咱们的大姐姐,她也好喜欢你的,快来见过了。”这时河西帮帮主王长昆、副帮主王长禄,和他们的夫人都到了。 袁明明并没有特别为杨过和小龙女引见,所以他们也乐得清静。王长昆等已知杨过就是这些女子口中的夫君,知道此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,但袁明明未特别引见,知道另有含意,所以并不刻意问询,只依礼肃客,但极是恭敬。 小龙女也是细细看着孙小红,笑得很是开心。孙小红向小龙女低头行了一礼,道:“见过龙姐姐。”说完抬头看着小龙女,不由得吓了一跳,右手按着胸口,呐呐的道:“姐姐,你真像仙女呢!”小龙女笑道:“小妹子才真的美呢,令师近来可好?”孙小红吃了一惊,忙道:“年前才拜别家师,谢谢姐姐关心,家师一切安好。姐姐认识师父她老人家啊?”小龙女话才出口,觉得有些不妥,但心想也顾不得这些了,于是笑道:“以前见过的,令师真是受人尊敬的武林前辈。”孙小红噢了一声,又小声的道:“那位公子就是姐姐们的夫君啊?他好俊噢。”小龙女笑道:“是啊!等会儿再给你引见。”孙小红好奇的道:“听春兰姐姐她们说,那位公子武功好高噢。”阿紫在旁笑嘻嘻的道:“那是当然,我大哥哥的武功比妖人,不,比仙人的武功还高呢!”孙小红听不懂,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也就是了,这些姐姐的武功大半都是他教的,所以她心下敬佩的不得了。 大伙儿热闹非凡。王长昆的夫人钟郁及妹子钟菁,以及王长禄的夫人司徒真及妹妹司徒美,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方亚云等都迎了上来,众女见面,有说不出的欢喜和亲热。在引见小龙女时,更是由衷的表示仰慕和欢迎,但不见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,原来他们去河东帮未回。 王长昆热情邀客,大家才都慢慢移步往总坛前进,但一路上还是笑声不断。留在总坛过年的帮众夹道欢迎,并都露出钦佩的神色,显然他们都知道这群女子的武功简直是不得了之极。 庄莉莉缠着袁明明和春兰、秋菊,娇声道:“三位姑娘,前几天我回来后,一直想着三位跟我讲的道理,我细细忖量,真是获益良多。秋菊姑娘传给我的功法,起先还有不明之处,待得心情一放松,心想能练好固然很好,就是练不好,也可以再向秋菊姑娘请教啊,我又不是要去跟人家比什么,就这么一想,忽然就顺利的转上去了,而且愈练愈顺,整个心情真是舒畅极了,今年过年啊,我从没这样高兴过呢!”众女听了也很替她欢喜。袁明明道:“庄姐姐,你已经悟得这个道理了,唯有不急不徐,才能得窥武学大道,这龙飞九天,普天下就是你练得最好了,少林本门都要向你请教呢!真是恭喜你了。”庄莉莉正色的道:“我不会小气的,只要少林要我这俗家弟子提供心得,我一定非常乐意为师门贡献这个功法。”秋菊也很高兴,道:“庄姐姐,你这样的想法很对,回馈师门是饮水思源的作法,咱们身为弟子的,总要设法让师门发扬光大,少林虽是天下武学泰斗,但也不是样样都是天下无敌的。”庄莉莉点头称是,态度甚为恭谨,她们三个虽然年纪都比她小很多,但庄莉莉心目中已把她们视同师长一样,只是她知道三女不愿她执弟子之礼,所以在言谈之间,还是称她们为姑娘,却不敢称她们为妹子。 秋菊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,她们心意相通,知道秋菊的意思,都微笑点头。秋菊于是道:“庄姐姐,你的龙飞九天虽然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,因为你是女子,又以女子身法展现,也称得上是凤飞九天了,刚才看起来真像是一头彩凤,实在是美极了。”庄莉莉有些不好意思,羞道:“我是听说三位姑娘来了,心里一高兴就不自觉的卖弄出来,真是惭愧。”“不会啊,这是人之常情,咱们也是这样的。咱们有时练得一些新的门道,高兴的时候,那才夸张呢!咱们真的替你高兴。”秋菊亲切的说。 庄莉莉一听,心里很高兴,她原先还怕她们会责怪她太轻佻呢! 秋菊转头看看四周,看别人也是热闹非凡,走得很慢,聊个没完,好像到总坛的路还很远的样子,于是对庄莉莉道:“庄姐姐,龙飞九天,虽然很好看,也是难得的功法,可是一旦与人对阵,用处不大。轻功身法用在对阵时,第一要件是快,第二要件还是要快,如果不快,再好的身法都是没有大用的,像你刚才在空中九折,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,不管用暗器,或是用气功远击,你要如何还手呢?所以还要加快速度和增加变化,才能真正发挥这个功法的功用。”庄莉莉啊了一声,道:“是啊!我转得那么高又有什么用呢?我要是只顾变化身法,一镖就被人家打下来了,还算是什么凤呢!”说着,自己也笑了出来。 袁明明也笑道:“庄姐姐,一个人过于执着,就会像陷入迷雾之中一样,看不清别的事物,等你跨过这关,才会霍然开悟。你以前一心只想练好龙飞九天,却不知龙飞九天虽好,也有它的缺点,现在你练成了,就会发现原来它还不是最好的。”庄莉莉倒也没有失望,只是笑道:“谢谢两位姑娘提醒我,这在以前啊,我听了一定难过死了,可是现在不会了。那日小红妹子为了练散手的事,春兰姑娘对她说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,以前的苦练和所花的心血是不会白费的,我有了龙飞九天的基础,以后再练更高深的轻功,一定会驾轻就熟的。”三女听了都很高兴,这庄莉莉果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,不像在洛阳居那晚,两句话讲不对,就脸上变色,现在却是始终一脸笑容,心平气和,而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,这种变化真是难得。 秋菊又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,笑道:“庄姐姐,如果你不嫌弃,咱们再来帮你增加一些这龙飞九天的功法,让它可以更快,更灵活,而且可攻可守,这样可能更完美了。”庄莉莉大喜,可是又觉得很难为情,她嚅嚅的道:“我已经蒙三位姑娘指点太多,终生受益匪浅,却无以为报……。”秋菊笑道:“庄姐姐说这些干嘛?明姐姐那日就说过,人与人相交就在缘份,没有缘份,你真要我想龙飞九天有什么地方好修改的,我一定想不出来,现在倒是想出来了,咱们来参详一下。”说着,她拉着庄莉莉细细讲解龙飞九天在先天上的限制,以及如何克服,又如何化繁为简,增加速度和变化,她并从八卦步法中悟出的一些心得,稍加变化,配合龙飞九天的功法之后,也加了进去,袁明明和春兰也把她们的心得也一并加入,这一来,龙飞九天已彻头彻尾的起了变化,春兰笑着说:“既然这套身法已经不像龙飞九天了,咱们就给它另起一个名字,叫做凤翔九天好了,更切合庄姐姐的外号。”众女都欢然叫好。 庄莉莉果然也和孙小红一样,以前的苦练和心血没有白费,在走到河西大堂门口时,她已全部领悟。她喟然叹道:“我以前一直以为武功是一成不变的,所以师父教的都不敢丝毫加以变动,只知一味苦练,那日秋菊姑娘对我虽有开导,可还是谨守不渝,却不料……。”袁明明笑道:“庄姐姐,话虽不错,可是你可不要弄偏了,以为什么武功都是随便可以改的,任何一套功法能在武林中流传,必是经过千锤百链的,尤其是这龙飞九天,更是少林的绝技之一,实在非同小可。一般人在师门学艺,就像是书法临帖一样,是不能更动的,未到一定的火候,就擅自变动,就会变成四不像,甚至走火,只有到了相当的修为,水到渠成,才能自成一家,而不是勉强去变化的。”庄莉莉点头道:“是,这个我懂,不到这个火候,我是不会随便去改的,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,后果是很危险的。”说完,她又有些好奇的道:“三位姑娘,你们的武功倒底有多高?我一直摸不清楚,怎么好像什么武功在你们眼中都是稀松平常的样子?”三女都笑出声,秋菊道:“庄姐姐说呢?”庄莉莉认真的道:“我真的猜不出来,你们好像秦姐姐讲的一样,超过了武功这个境界,已经是在修道了。”秋菊笑道:“咱们也是苦练出来的,而且笨得很呢!”庄莉莉大为惊讶,意似不信的看着三女。 春兰格格笑道:“庄姐姐,秋菊妹子并没有骗你,咱们实是受到咱们夫君的培植,才能有些小小的成就。”庄莉莉啊了一声,她刚才只匆匆看了杨过一眼,就只顾和三女叙旧和请益,这时才想起那日在洛阳居她们就说过,她们的一身武功都是她们的夫君教的,她转头找杨过,却见他已经和王长昆等人进了河西大堂。她忍不住好奇心,又道:“春兰姑娘,轻功要练到什么样子,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?”三女对看了一眼,春兰略略沈吟一下,道:“这实在很难说,如果只是说轻功,你能把刚才咱们参悟出来的凤翔九天练成,那已是举世罕有了,当然功力深浅还是有些差别,只不过还有比轻功更厉害的,不过这种身法是不会出现在武林中,更不会和人家比斗的。”庄莉莉听不懂,她诧异的道:“这是什么道理?怎会……?”袁明明笑着岔开话头,道:“庄姐姐,就是这样子了,你也不必多问,这世上有很多事是咱们无须知道的,咱们是人,就只做咱们人该做的事就好了。”庄莉莉愈听愈玄,但隐隐中似也听出袁明明提到的似是幽冥和仙凡之事,于是微微点头,道:“明姑娘说的正是。”她犹疑了一下,终于羞涩的红着脸道:“我……那口子,今天在河西帮……,他来看我……。”三女眼睛一亮,都道:“真的?那太好了,咱们要好好拜见一下。”庄莉莉羞道:“那怎么敢当!还请三位姑娘多多教导。”袁明明嘻嘻笑道:“庄姐姐太客气了。”她们在短短的一段路上,既授完了凤翔九天,又谈了一堆私话,大家都很愉快。 孙小红则是缠着阿紫问东问西,好奇的不得了。她从未看过像阿紫这样的女子,一会儿说阿紫的眼睛像洞庭湖,一会儿又说阿紫的头发像金丝,接着又说阿紫的皮肤像是白玉。阿紫被她说得笑个不停,她笑了半天,忽然道:“小妹子,你长得这样美貌,有没有婆家啊?”孙小红红着脸,不依的道:“姐姐笑话我呢,我是个丑小鸭,怎会有婆家呢!”阿紫点着头,自言自语道:“还好……还好……。”她偷偷笑了一下,又道:“那有没有心里喜欢的心上人啊?”孙小红更加不依了,羞道:“不来了,姐姐都欺侮我。”阿紫笑道:“姐姐我才不会欺侮你呢,姐姐是关心你。”她把姐姐两个字讲得特别大声,今天她真是扬眉吐气,心中好不得意。她又道:“小妹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?”孙小红眼眶红红的道:“我是三岁的时候,被师父在华阴道上的路边捡来的,全身都沾满了鲜血,师父才给我取名小红的,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娘会把我丢在路上。”这倒是大出阿紫意料之外,见孙小红快要哭出来,于是忙安慰她道:“对不起了,姐姐不该问的,不过,你也不要怪你爹娘,说不定兵荒马乱,你和爹娘被冲散了也不一定,这种事,那年头很多的。”孙小红点着头道:“师父她老人家也是这样说的,她说那时我有带银项圈和金手链,上面刻的都是孙府千金长命百岁,所以才知道我姓孙。”阿紫天真的道:“那太好了,说不定吉人天相,将来能够和你爹娘团聚,这就是最好的证物了。”“师父已经帮我找了十几年了……”孙小红说着,抽抽噎噎的几乎哭了出来。 阿紫又以姐姐的身分,不断的安慰,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她忽然觉得做姐姐还真不容易。为了要逗她转移话题,阿紫想起要传她武功的事,于是道:“小妹子,我听春兰姐姐说,你的散手练得很好,现在一定练得更好了。”孙小红果然眼睛一亮,破涕为笑的道:“刚才都还没来得及谢谢明姐姐、春兰姐姐和秋菊姐姐呢,我回来这几天都在拚命苦练,愈练愈好玩呢,连师父以前教我的散手不用练都会了,师父要是知道,她一定也好高兴的。”阿紫正要跨进河西大堂的大门,见里面灯火辉煌,许多帮众正在抬桌摆椅,热闹成一团,于是上前两步,对小龙女道:“姐姐,我和孙小妹子等一会儿再进来。”小龙女看着孙小红,笑道:“阿紫姐姐真喜欢你呢,你们好好聊吧,等下我找人叫你们。”孙小红高兴的道:“谢谢龙姐姐。”说着拉着阿紫奔往大堂后方。那里是黄河边的滩头,设有几座简陋的码头,码头边系了许多小船,想是与河中大船作接驳之用,滩边河水有些结冰,但河中仍有船只航行。这时已过黄昏,有些船上头尾都已点起了避撞灯,灯影明灭,在河中晃荡,煞是好看。 两人蹦蹦跳跳,好是兴奋。滩头是冻得硬如石块的黄泥,但也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,有些小石子还在余晖下泛着晶莹的光彩,很是迷人。 阿紫好奇的问道:“小妹子,这是什么石头?这样好看。”孙小红道:“这叫落星石,只有这里才有呢!我听他们说是从王屋山冲下来的,刚好堆积到这里,再往下游就没有了,真的很好看呢,小小的一颗石头,可是很重噢。”说着她在地上用力挖了两颗,拿给阿紫看。 阿紫抹去沾在落星石表面的泥沙,摊在掌心,真的细细观看,这两颗比蚕豆大的小石,沈甸甸的,呈不规则的椭圆状,颜色不一,遇光的部分,会泛出不同的色泽。阿紫的一阴指已是甚有火候,又练了掷骰之法,所以任何一颗石子到她手中,她早已测出它的特性和重量,她一时好玩,将落星石扣在中指,屈指往五、六丈外的一块大石弹去,只听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,落星石已击中大石,但未发出声音。孙小红大是奇怪,明明击中了,怎会没声音?奔前一看,不由得舌不已,原来落星石已悄没无声的深入了大石,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小洞口。 孙小红羡慕的看着阿紫,一付钦佩崇仰的神色,道:“姐姐,你好厉害噢!”阿紫最喜欢听人家说她厉害了,平时只有自己吹嘘,这时真的有人真心诚意的亲口说她厉害了,不由的又笑得合不拢嘴。她喜孜孜的道:“姐姐我这还不算厉害,不过嘛……。”她想谦虚几下,却又不知怎样谦虚,于是道:“小妹子你要是喜欢,姐姐我就教你这一手,你看怎样?可是很难学噢!”孙小红喜出望外,拉着阿紫跳着道:“姐姐太好了!这真是好玩。”阿紫也是童心大起,她挥右袖拂向落星石较多的地上,扫起地上的黄泥,又用左袖一卷,那些落星石都到了她的面前,堆成一小堆。 孙小红像是在看变戏法,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,一付不敢置信的模像。 阿紫更得意了,于是要孙小红学她的样子,将落星石放在掌心,一边掂它的重量,一边用指尖、指节测它的角度、特性,她把杨过教她的掷骰之法全用在这里。她第一次教人,真是辞不达意之极,平时口齿伶俐,这时却结结巴巴像是在讲番语,还好学的人兴致勃勃,教的人也是热心无比,就这样鸡同鸭讲的也能沟通。 孙小红终于弄懂了其中的诀窍。接着就是指法了,孙小红内力不足,不能学一阴指,阿紫另闢蹊径,教她用既有的内力,另创了一套集气凝力的法门,这个法门,孙小红倒是一听就懂,于是两个小姑娘,东摸西蒙,竟练成了一套崭新的暗器功法。 其实阿紫所教的已是类似弹指神通的法门,只是阴柔和劲头方面犹有胜之,而且这种形状不规则的落星石,更是难练,懂了这个窍门,任何东西到了手上,都可以成为暗器。阿紫不知道暗器可以量身订做,不需要这样辛苦的用掷骰之法练暗器,但却让孙小红获益至深,阿紫自己用不着,却糊里糊涂的在武林中留下了一门上乘武学。 两人打坏了河边好几块大石,天色早已大暗,才听到春兰在远处大叫,两女相视一笑,这才手牵手循声过来。 孙小红看到春兰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,亲热的叫道:“春兰姐姐,你好,我好想你噢!”春兰也高兴的道:“小妹子,你阿紫姐姐教你什么好玩的了?”孙小红娇笑道:“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!”春兰大为奇怪,拉起孙小红的手一看,果见她两手都是污泥,左手还握了一把晶莹可爱的小石子,春兰看了阿紫一眼,笑道:“真是两个小姑娘,丢石头也好玩,快去洗了手,大家都在等你们入席了。”两人高高兴兴的奔进大厅,经过赵英旁边时,阿紫特地在赵英耳边小声的道:“英姐姐,孙小妹子还没婆家,也没心上人。”赵英不由得失笑,看她二人都是两手黑,忙催着她们去洗手。 大厅上摆了五张大桌,这些桌子与严举人在洛阳居玉琼轩宴客的情形又大异其趣,玉琼轩的桌椅都秀秀气气,精雕细刻,每桌只能坐个十人,这河西大堂的桌子每桌可以坐二十个大汉以上,而且还能张臂挥拳,高谈阔论而不嫌拥挤。 杨过和小龙女被请上了首席,王长昆和王长禄在主座遥遥相陪,其他众女则多和河西帮诸女隔邻而坐。 小龙女右手是较腼腆的方亚云,接着是秋菊和司徒美。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,司徒美是河西帮副帮主王长禄夫人司徒真的妹妹。再接着是袁明明和钟菁、赵英,赵英旁边则是王长禄的夫夫司徒真。赵华坐在对面,隔邻是王长昆的夫人钟郁。 赵英和赵华因为那日在严举人家与王长昆和王长禄直接对阵,为了弥平芥蒂,特别与他们的两位夫人同坐。两位夫人钟郁、司徒真倒是很有风度,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英雌,对二女不但亲热,而且丝毫不以为意,且是真心诚意,绝无做作,赵英、赵华两姐妹倒是大感意外,对二人的好感大增,于是也就不拘形迹的热络得很。 庄莉莉把她的那口子朱汉良也带了过来,坐在春兰旁边,对面是袁明明。杨过左手边留了两个位子,那是给阿紫和孙小红的。主桌除了朱汉良之外,可说大多都是熟人,所以气氛很是热和。 另外四桌则是河西帮留在总坛的帮众,他们有些人曾经参加过严举人家和洛阳居的盛会,每次回来时免不了都会和帮中兄弟加油添酱的吹个没完没了,没参加那两场盛会的帮众以前只有听的份,今日却亲眼看到那几位主角,都觉得心满意足,对每个女子他们早就耳熟能详,今日亲见,当然也都免不了评头论足一番,却都是敬服有加,无人对这些女子存有一丝不敬或亵渎之意,认为是天上少有,地下无双,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今日留在总坛真是三生有幸。 河西帮是两河三帮中最旺盛的帮会,尤其是在新春期间,各种酒食都是现成准备好的。河西帮本来也是预定在今天举办新春欢庆,因为昨天是大年初一,王长昆和帮中重要首脑一早祭拜天地神明后,就陪着河山两霸到了河东帮拜年,河山两霸留在那里还没回来,王长昆等人则在初二午后赶回来和本帮帮众贺年,所以今天的酒席很是丰盛。 阿紫和孙小红在内室洗完了手,手拉手走进大厅,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,不由得缩头缩脑的在门口张望,不料大厅的帮众看到她俩,竟都高呼:“金发女侠!金发女侠!”而且都起立鼓掌欢呼。阿紫张口结舌,愣在当地,不知如何是好。春兰看到这种情形,笑不可支,赶忙赶到二女身旁,悄声对阿紫道:“大伙儿都喜欢你呢!跟大家打一声招呼。”阿紫傻愣愣的噢了一声,毕竟她还是王府千金,也见过不少场面,定了定神,于是站在门口微微裣衽为礼,笑吟吟的对大家道:“众位兄弟姐妹,大家新年好,恭喜发财!”她的声音虽不高亢,但因内力充沛,清脆悦耳之声在整个大厅迴响,河西帮帮众更是群情激奋,欢欣之情高昂沸腾,他们对这个金发美女真是情有独钟,喜爱的不得了。阿紫想不到自己这么受欢迎,也是高兴的忘形,由于帮众都是起立鼓掌欢呼,她也挥手致意,又惟恐人家看不到她,竟不知不觉蹈空而起,愈站愈高,待得众人惊呼出声,她才发觉自己竟虚空而立,赶忙落地拉着孙小红,随着春兰入座。满厅帮众看到她的这身轻功,都齐声喝采,连手掌都拍的通红,纷纷交头接耳,有人认为这金发女侠武功之高,已是举世无双,又有人说那几个女子之中还有比她还高的,于是又是一番争论,还未开席,整个大厅已是闹翻了天。 阿紫又兴奋又害羞的坐上位子,黏着杨过嚅嚅的道:“大哥哥,我……。”杨过笑道:“很好啊,大家都喜欢你,可见你做人很是成功。”阿紫听杨过没怪她得意忘形,不由得大喜,拉过身旁的孙小红道:“孙小妹子,他就是我的大哥哥,他好好噢,都不会骂我。”孙小红赶忙起身,俏生生的走到杨过身前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,红着脸道:“木大哥,你好,好高兴看到你,要请你多多教诲。”杨过也起身回礼,笑道:“孙姑娘客气了,真是名师出高徒,果然与众不同。”孙小红娇羞的道:“谢谢木大哥夸赞,小妹对木大哥和龙姐姐才敬仰呢。”小龙女在旁也笑道:“小妹子真会说话。刚才你阿紫姐姐有没有送你什么见面礼啊?”孙小红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,好好玩噢!”她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丢石头。圣因师太为人正直,嫉恶如仇,从来不用暗器,也不与一般江湖人物来往,孙小红虽见过有人用暗器,但都是用甩的或是用掷的,与阿紫教她用手指扣弹的方法截然不同,也没想到那就是暗器手法,听得小龙女问起,就直截了当的说是丢石头。 小龙女大奇,看着阿紫道:“你教小妹子丢石头?丢什么样石头?”孙小红赶忙从衣囊中取出几颗落星石递给小龙女。阿紫也红着脸道:“孙小妹子的内力还不能练一阴指,我就只好把大哥哥教的掷骰法和一阴指合在一起教了她这套手法,很好玩的。”小龙女笑容可掬的道:“你啊,非要教小妹子一套功夫,小妹子练得怎样啊?”阿紫比孙小红还热切,忙道:“她练得很好的,我也教的很好,真的很厉害噢!孙小妹子,你练给龙姐姐看看。”阿紫大声的指挥着孙小红,又把小妹子叫得特别大声。 孙小红也急着要一现身手,东看西看,不知用什么作靶,忽然看到三、四丈远的大厅墙边还斜靠着几张大桌面,正是再好不过的靶子,于是掏出一粒落星石,扣在手中,屈指一弹,一石飞去,咻的一声轻响,正中桌面中心,又悄没无声的透墙而出。 杨过和小龙女看到这种威力,不由得对看一眼。小龙女笑着对杨过道:“这是什么丢石头?这简直是弹指神通嘛!阿紫还真厉害,把你的掷骰手法混在一阴指里,对孙小妹子还真实用。”阿紫听了小龙女说她厉害,高兴的亲着她道:“姐姐,你真的说我很厉害?”小龙女笑駡道:“你教了这样一套暗器功法,还说是丢石头,万一孙小妹子当真以为是丢石头,被她丢中的人那还得了?真是不知轻重。”一般暗器在施放后,除非是淬毒或是会爆裂的暗器,多是以直线或以弧形的方向前进,有迹可循,对手如果也是暗器高手,或是功力够深,是可以用手接住的,但阿紫所传的手法,由于混着一阴指功法和掷骰法的角度旋转劲力,无坚不摧,放眼江湖,已是没有几人可以接得住,只有闪避一途。 阿紫知道小龙女在骂她,但言下之意,是说这个石头丢的很厉害,她就不计其他了,嘻皮笑脸的扮着鬼脸,还很得意。 孙小红猛然想起,原来这就是暗器手法,不觉大为吃惊,又有些不知所措,她知道师父是不喜欢人家用暗器的,自己学了这套手法,师父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责怪,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。 杨过看到孙小红的神色,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,于是微微一笑,道:“孙姑娘,暗器也是一种武功,只要不是暗算人家,那也是很光明正大的,任何一种武功都是看你用在什么地方而定。我知道令师不喜欢暗器,不过那也是不喜欢有人用来偷袭,你不必耽心令师责怪,这套手法对你防身还是很有用的。”孙小红闻言大喜,杨过的话消除了她心中的疑虑,喜孜孜的回到座位,忽然又想起一事,又走到杨过身前,怯生生的问道:“木大哥,你和龙姐姐一样,也认识我师父她老人家啊?”杨过看了小龙女一眼,笑道:“以前见过的,却不知有你这样一位高徒。”孙小红这才眉花眼笑的走回去了。 阿紫还黏着小龙女陶醉在很厉害之中,猛然抬头看到主桌上的王长昆,吓了一大跳,赶忙缩了头躲到小龙女怀中,小声的叫道:“姐姐,姐姐……。”小龙女道:“又怎么了?”阿紫在小龙女耳边小声的道:“那个人那天被我踢了一脚,他会不会……?”原来她到现在才看到王长昆,想到冬至那晚在严举人家,她一心要找人打架,王长昆正好在众人之前,一招之下,就不明不白的被她踢了一脚,还说人家武功很差,这时忽然看到他,当然就觉得难为情了。 小龙女看了对面主座上的王长昆一眼,笑道:“那已是过去的事了,不要紧的,等下你敬人家一杯酒陪罪好了,他今天可是主人呢。”阿紫噢了一声,稍感放心,又和坐在小龙女右手边的方亚云亲亲热热的打了一下招呼,轻手轻脚的回到位子,又缠了杨过半天,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。 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,是诸女中最文静腼腆的女子,现年二十岁,美貌清秀,婷婷玉立,个性正好与河霸卓不群的女弟子庄莉莉不同,她在小龙女身边坐了半天,一直不敢和小龙女说话,这时因阿紫和她打了招呼,才含羞的对小龙女道:“龙姐姐,阿紫姑娘真是可爱。”小龙女笑道:“是啊,就是不大懂事。”说着,看着方亚云,又道:“方姑娘是韩老爷子的弟子?”“是,还请龙姐姐不吝教导。”“方姑娘客气了,姑娘府上是那里啊?”小龙女和蔼的笑问道。 “小妹就是本地人,家父家母康泰,小妹在家里过了年,也是今天下午才到这里的。”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,小龙女也在这时才细细看了方亚云,忽然问道:“方姑娘似有心事?”此言才出,方亚云已经垂下了头,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,却又怕人看见,头垂的很低,又一边拭泪。 小龙女倒吃了一惊,忙道:“方姑娘不要难过,有什么可让姐姐帮忙的,你尽管说出来,姐姐帮你解决。”方亚云深吸了一口气,压住了激动的情绪,又拭乾了泪水,以一种求恳的眼神看着小龙女,羞涩的道:“龙姐姐不会笑我?”小龙女觉的很是奇怪,忙道:“当然不会,你说吧,姐姐听着。”方亚云犹疑了半天,终于下定决心似的,红着脸,用手附在小龙女耳边,以一种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道:“龙姐姐,我……那里好痛,都不敢问人……,只敢跟你说……。”小龙女大出意料之外,但这种事可不能当作笑话听,忙正色的道:“受伤了,还是……?”方亚云又腼腆的小声道:“姐姐,我是清白的好姑娘。”小龙女噢了一声,道:“姐姐我看得出来。”方亚云像是很欣慰,吁了一口气,又小声的道:“可是……,以前不会……”小龙女也小声的道:“你……那个正常吗?”方亚云点点头,又道:“以前是的,可是……,最近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,小妹耽心死了。”小龙女心想,这倒奇怪了,看方亚云的样子,确实仍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,怎会有这样的事?难怪她心事重重。她想了一下,拉起方亚云的左手搁在自己的膝上,搭上了她的腕脉。小龙女虽然不大懂医道,但多少也能测知大概,整个大厅吵翻了天,但不影响她的测脉,一缕真气传入方亚云的体内,抵达会阴周近脉穴时,果然受到阻碍,但她不明所以,秀眉微蹙,收回了搭脉的右手,轻声安慰她道:“方姑娘,姐姐我不是很精医道,详细的原因我不知道,不过你放心,等下我请那位赵英姑娘来给你仔细的看看,不过,照我刚才这样测得的脉象,你好像是练功受了伤。”方亚云眼睛一亮,只要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,她就不怕了,喜道:“龙姐姐,我只是受伤?”小龙女拍拍她的肩头,轻声道:“你确是好姑娘,那是无须置疑的,是不是受伤,姐姐我不敢确定,那位赵英姑娘的医道很好,她一定可以看得出来,你放宽心,姐姐我会设法帮你治好的。”方亚云喜出望外,哽咽的道:“谢谢龙姐姐,谢谢姐姐。”小龙女亲热的道:“不必这样客气,这是小事,咱们女人家的病痛本来就比男子多。”她又小声的道:“姐姐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啊,还有半年那个不来的呢!”方亚云啊的一声,大感不可思议,小龙女把这样贴身的事都说给自己听,又是大受感动,她挨着小龙女,轻声道:“龙姐姐对小妹真好。”大厅上又传来一阵欢呼,原来是开始上菜了。只见一队汉子,从厨间陆续端出火锅,火锅是这种天气必备的,接着又是各式大盘,盘中都是大鱼大肉,更奇特的是另有五个汉子,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酒坛从厨间出来,这时厅中呼叫声更大,更有人大力拍手,显得极是兴奋,其中四人把酒坛放在各桌上之后,就和各桌众人一起围到主桌四周,一边鼓噪,一边叫喊,像是要看什么热闹似的。 王长昆、王长禄端坐不动,面露微笑,其他几位夫人和司徒美、钟菁等女,也都雀跃的很,连文静的方亚云也很兴奋,她对小龙女道:“龙姐姐,这是河西帮招待贵客的仪式,很好看的。”小龙女很好奇,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捧着酒坛的汉子。 只见那个汉子年约三十余岁,粗壮强悍,一缸红泥酒坛在他手中举重若轻,不停的转动,有时还上下挥抛,身子也随着前后回转,姿势甚是优美也很威武,显然是一种仪式的舞步。 这人在主桌四周绕了一圈,每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,他又舞动着步子在王长昆身旁行了一礼,王长昆笑着颔首。那人左手捧坛,右手掀掉盖在坛口的红布,举掌拍开泥封,立刻酒香四溢,伸在王长昆鼻端一放,王长昆低头用力一闻,表示确是好酒,可以用来敬客,然后起身鼓掌,众人更是大声喝采。 那人一个旋身,酒坛在他背上转了一个圈,竟无滴酒洒出,人却已滑到了坐在首席的杨过身旁。这时每个人面前已摆好了一个大大碗公,跟杨过他们用来掷骰子的碗大小不相上下。原来帮会人物讲究的是大块肉、大碗酒,不作兴小碗、小杯,连筷子都有两尺多长。 这汉子高高举起酒坛,稍一倾斜,一缕清纯无色的酒柱直注杨过面前的酒碗,攸忽即停,碗中之酒已满,却无滴酒外溢,这可是真功夫,杨过忍不住拍手大声叫好。 那汉子又以同样的方法替小龙女斟满了酒,接着却跳回左边替阿紫斟上酒,然更是好看,众人更是喝采声不断,最后一直斟到主人王长昆,才收手停身,伫立在王长昆身后,旁观的众人这才呼喝一声,回到自己在各桌的座位,纷纷开了放在桌上的酒坛,各自往碗中猛倒。 过了不久,大厅中难得的安静了下来,原来这也是他们的规矩,要等候帮主讲话。 王长昆笑容满面的拉着妻子钟郁之手站起身子,一手端着酒碗,大声道:“众位兄弟,今天本帮真是天大的荣幸,能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在大年新春光临,大伙儿一起来敬木公子和各位夫人!”河西帮众都齐声应喏,纷纷起身,都端着大碗,大叫道:“敬木公子,敬木夫人!”喊声震天。 杨过笑吟吟的以右手高举着酒碗,起身对着大家道:“多谢王帮主、王夫人,多谢众位兄弟,这样隆重的接待,真是不敢当,兄弟和内人也祝王帮主和帮主夫人身子康泰,帮运昌隆,全帮兄弟阖家和乐。”杨过在起身讲话的时候,众女也纷纷起身。阿紫看春兰等都站了起来,才想到自己也是木夫人,于是也赶紧站起,忙着又去拿酒碗,一时忙得不可开交。 杨过说完后,双手捧碗,仰头一口气就把碗中之酒喝得涓滴不剩,喝完后还把空碗摇了摇。 河西帮全体帮众看杨过这样豪爽,都齐声喝采,欢声雷动,认为这是给足了河西帮面子的作法,在江湖上讲来,是最上道的朋友。 小龙女等众女可不敢这样,她们都斯文的浅尝了一口,只觉酒味浓郁强烈,入喉即化,确是难得的好酒。 王长昆神色欢悦无比,他今天以帮中最隆重的礼节来接待杨过众人,但杨过看来不像是江湖中人,恐他不懂江湖规矩,喝酒时万一推三阻四,不乾不脆,河西帮今天可没面子了,对帮众也不好交待,可是这又不能预先套招,所以在这之前,他心中其实是很耽心的,不料杨过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上道,而且竟是整大碗喝乾,这还是前所未有的,要知这坛白乾是此地河洛最有名的精雕陈年白酿,号称是天下最好最烈的白酒,普通人一杯就会当场醉倒,即使是酒量好的,也不过是一大碗,所以他们今天准备的酒本来就是一桌一坛,而且还认为绰绰有余,却不料杨过一口喝下一大碗还面不改色,而自己反而犹豫起来,他以前最多只一次乾过大半碗,要他一次乾完,不知有什么后果,可连自己也不知道,但客人已经乾了,身为主人怎能不喝?何况自己已经面子十足,就算喝醉了,也没什么,反而更能表示自己的诚意,于是也是双手捧碗,正准备一口喝下,他身旁的王长禄知道厉害,急着示意,表示要替他代喝,王长昆笑着摇摇头,仰着脖子也是咕噜噜的一口气喝乾了,喝完也学着杨过把碗轻轻摇了摇。 帮中兄弟发出震天价响,为帮主助威,可是却没人敢学,都只喝了一大口,就把碗放下来了。 大家纷纷落座后,吵杂声又起,因为桌面很大,如要和对面的人讲话,当然要提高嗓门,几口酒落肚,声音更壮,整个河西大堂热闹得翻了天。 主桌上的河西帮诸人都忙着为客人布菜、劝酒,娇声燕语没有一刻停过。 庄莉莉拉了那口子朱汉良先敬了春兰一口酒,然后小声的问道:“春兰姑娘,你看我那口子怎样?”春兰笑道:“很俊呢!而且很老实。”庄莉莉有些得意,忙着帮春兰挟了一块腊味,又盛了一碗热汤,又道:“我从洛阳居回来后,已经跟他说过,过年后要去严举人家向严夫人学功夫,他一直鼓励我,还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,不可错过呢。”春兰道:“朱公子很有见地,将来必是好老公,恭喜庄姐姐了。”庄莉莉笑的眯起了眼睛,好是窝心。 王长昆乾了一大碗酒之后,满脸通红,舌头也已打结,但因心中愉悦,倒也不至于酒醉,他和夫人钟郁从右手边开始,先从赵华敬起;副帮主王长禄和夫人司徒真则从左手边敬起。 王长昆和王长禄都诚挚的道:“今日两位赵姑娘能够莅临敝帮,真是太令咱们高兴了,还要特别感谢两位以德报怨,不计前嫌,我兄弟以最大的诚意敬两位。”赵英、赵华都站了起来。赵英娇笑道:“两位客气了,那日真是失礼之至,帮主和副帮主不见怪,还这样客气,咱们姐妹倒是惭愧得很。”说着,都捧着碗喝了一大口。王长昆夫妇等四人都很高兴,也起身仰头喝了,接着又各自敬了朱汉良、庄莉莉等。等到敬到阿紫时,阿紫赶紧自己喝了,连一句话也不敢说。王长昆倒是很豪迈,他特别感谢阿紫那天手下留情,阿紫红着脸,学着江湖术语,连说:“得罪、得罪。”大家都笑个不停。 王长昆和王长禄夫妇四人特别走到杨过面前,王长昆已是醉态可掬,大着舌头对杨过道:“木公子,兄弟适才第一眼看到你,以为你就是兄弟平生最敬仰的那位大侠,他的夫人应该也是姓龙,可是……。”说着,打了一个酒呃,又道:“兄弟真想念他……。”杨过和小龙女对看一眼,杨过笑道:“王兄大概是说杨大侠吧?”王长昆睁着醉眼道:“是啊!兄弟我……。”王长禄接着道:“木公子,咱们兄弟很是敬仰杨大侠。木公子,你的酒量真好,咱们兄弟敬你和木夫人,希望你们在敝帮很愉快。”杨过笑道:“那是自然,兄弟也多谢两位这样盛情招待。”等到帮主和副帮主敬完酒,其他四桌的帮众也呼朋引伴的来凑热闹了,杨过来者不拒,连敬诸女的酒他都代喝了。一时之间,轰动整个大厅,大家都纷纷起哄,那名掌着酒坛的大汉,索性就站在杨过的身旁,忙着帮他斟酒,眼中却满是敬佩之色。 赵英和和司徒真聊的很开心,聊着聊着就聊到闺房中的事了,两女都是醉颜酡红。司徒真已三十出头,体态已显丰腴,脸上也出现鱼尾和些许皱纹,她把椅子拉近赵英,悄声道:“英姑娘,明姑娘指点了咱们一条明路,请严夫人秦师姐教咱们房中之术,这位严夫人就是你的师姐了,她会教咱们一些什么呢?”赵英娇声笑道:“王夫人,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,我那秦师姐是我娘的得意弟子,只是为严姐夫操心太多,姐夫年轻时又未习内功,以致很多功夫显现不出来,还真难为了她。她要是肯好好教你们,你和你那副帮主老公一辈子可都有福了。”司徒真红着脸,有些羞意的道:“英姑娘,你看我这个样子,现在练,还来得及嘛?”赵英笑道:“怎么会来不及呢?永远都来得及的,只是成效有些差别而已,以夫人现在的年纪,那是一定来得及的。”司徒真又贴近了赵英一点,很难为情,又小声的道:“我那……口子…,自我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,他都不大理我了,就是有,也只是应付一下,我看得出来的。”赵英啊了一声,偷瞄了王长禄一眼,也是小声的道:“他有几个老婆啊?”“我要给他娶小的,他一直说不要,可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是有的,就是瞒我,不知是什么道理。”司徒真有些委屈的道。 赵英看看司徒真的样子,心想一定是你口中说要替他娶小的,态度可不怎么心甘情愿,王长禄为了怕麻烦,乾脆就在外面藏娇了。于是笑道:“可能是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,他乾脆就不要了。”司徒真一愣,稍稍思索了一下,呐呐的道:“英姑娘真的以为我是那样啊?”赵英笑道:“这就要问你自己了,我只是猜的。”司徒真叹了一口气,道:“英姑娘,你说的也许不错,我只是在想,现在他就已经不大理我了,要是再娶一个进门,一定把我丢到一边去了,唉……。”她又深深叹了一口气,双眉深锁。 赵英有些同情,但也不知该讲些什么,一时沈默了下来。 司徒真帮赵英布了一些菜,又道:“英姑娘,他是不是嫌我老了?”赵英看了她一眼,安慰她道:“怎么会呢?夫人正青春呢。”司徒真摇摇头,道:“我自己知道的,是老了。”她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帮中兄弟仰头喝酒的王长禄,叹道:“英姑娘,不怕你见笑,我身子真是大不如前了……,反正一身都松散了,大概是提不起他的兴致了。”赵英又细看了她一眼,见她鬓角也出现了几根银丝,于是沈吟了一下道:“王夫人,你学了秦师姐的那些功夫之后,这些情形都会改善的,只是怎样恢复他对你的兴趣倒是要参详一下。”司徒真眼中露出希望的色彩,高兴的道:“英姑娘,你们几位夫人都是这样娇艳美丽,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,英姑娘,你……。”赵英见对面的钟郁也是拉着赵华在喁喁私语,她暗笑一声,心想,她俩的情形大概都是一样,于是道:“妹子我倒有一些速成之法,可以恢复你一些青春,不过这不是治本之法,要治本还是要勤练那房中之术。”司徒真大喜,道:“英姑娘教我……。”赵英笑道:“这是不能教的,而是要施一些手法,你去请你那位嫂嫂帮主夫人,一起回房去沐个浴,沐浴好后,不要穿衣,找个人来叫咱们,我自有办法。”接着,又小声的道:“那个地方也要洗净噢,身上、头上的金镯、金钗都要取下来。”司徒真很是讶异,但看赵英不像是玩笑,于是喜孜孜的起身,向对座的钟郁施了一个眼色,又对王长禄和王长昆示意要回房一下,两人高高兴兴的进了内厅。 赵华坐到赵英身旁,道:“姐姐,你要帮她们施术啊?”赵英笑道:“算是留个纪念吧,也算是咱们姐妹和两位帮主、副帮主化解嫌隙。”赵华点点头,道:“我去跟龙姐姐说一声。”赵华去跟小龙女说了,小龙女笑着点头,道:“这样也好,你们辛苦一下吧。”赵华格格笑着走了,临走前还在杨过脸上亲了一下,小声的道:“哥,我跟姐姐去变戏法。”杨过不解的看着她,赵华道:“等一下就知道了嘛!”阿紫被缠得不可开交,那些帮众都来向她敬酒,顺便当然走近来看个仔细。他们对阿紫是又敬畏又好奇,满口金发女侠叫得好是亲热,阿紫真觉得金发女侠名震武林,轰动万教,满脸红通通的好不得意。 河洛中原一带不比沿海的海口商市,像阿紫这样的金发蓝眼美女,可是一辈子没见过,这样的机会难得,当然非得看个仔细不可,改日好向亲朋好友吹嘘。那些帮众本来顾忌杨过,怕杨过不悦,但杨过笑嘻嘻的不以为意,小龙女也不制止,所以也都大着胆子前来了,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要灌阿紫喝酒,所以就形成了一批人来敬酒,另有一批人自告奋勇为阿紫挡酒的有趣场面。 朱汉良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众女,他虽老实,可也是目不暇给,只觉这些女子简直都是神仙中人,而杨过丰神玉润的神态,更是当世无双,他心中是既敬且羨.他对庄莉莉道:“莉妹,你这几位贵友,真是当世绝顶人物,如非亲见,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物,你能蒙她们指点武学,实是不世奇缘。”庄莉莉叹道:“汉良哥,你知道,小妹脾气实在是不好的,承你不弃而能容忍,小妹自是心中有数,但自与她们相识后,心情真是大不一样,她们在武学上给我指点,我当然感激,但改变了我的心性,这种恩情那真是天高地厚,小妹却无以为报。”朱汉良爱怜的道:“莉妹,这你可不必放在心上,她们神仙中人,不会在意这些的。说实在的,这次我来看你,真的吓了一跳,你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,这样温柔贤淑,让小兄好是意外。”庄莉莉很是高兴,她羞着道:“汉良哥,你真的说我……温柔贤淑啊?”朱汉良真诚的道:“当然是真的,莉妹……。”庄莉莉又是欢喜,又是意外,她靠在朱汉良的肩上,低声道:“汉良哥,我一辈子都会做你的好老婆,小妹对自己有信心的。”两口子浓情蜜意,切切私语,进入了忘我境界,周边吵翻了天,他俩都浑然不觉。 小龙女转头一看,见赵英、赵华被一个丫请进了内厅,知道是去替两位夫人施术,却不知要花多久工夫,看到袁明明正与钟菁说笑,于是叫了一声:“明妹妹!”袁明明立刻应了一声,并走了过来,秋菊起身让坐,自己则坐到袁明明原来的位子,和钟菁、司徒美聊天去了。 小龙女对袁明明道:“方姑娘身子有些不适,姐姐我刚才测了她的脉象,但不得要领,我原想要英妹来看的,但她现在有事,你来帮方姑娘看一下。”袁明明与方亚云原是旧识,也很投缘,一听之下,忙道:“方姑娘身子不适啊?我来看看。”说着,整理一下衣衫,坐正了身子,为避免他人注视,也是将方亚云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膝上,细细测脉。她的医术不下于赵英,比小龙女高明多了,一测之下,吓了一跳,对小龙女道:“姐姐,方姑娘的情形跟妹子当时的情况差不多,也就是阿紫的原因,而且更严重。”小龙女也吃了一惊,道:“方姑娘的功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?”“那倒不是,而是她练功的法门像是偏了,还好发现的早,否则她的会阴周近脉穴和宫室都会毁了。”袁明明郑重其事的道。 方亚云虽然听不大懂,但却已吓白了脸,想起那日在洛阳居,袁明明也曾对庄莉莉说过本门内功心法不宜女子修练的话,她知道自己已得了极严重的伤病。 原来方亚云天性内向腼腆,有事都闷在心里,练功却勤,师父韩不立虽是疼爱她,但毕竟她是女弟子,女弟子长大了,虽是师父也要避嫌,以致她练功出了岔错,韩不立竟全然不知,如非方亚云觉得小龙女可亲,才把心事说与她知,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把她自己认为是羞人的事对别人说的。 知道了病因,小龙女当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,也知道该怎么治疗,但这是极复杂的事,首先就必须先废弃她现在修练的内力,此事非同小可,不像袁明明和阿紫是自己人,可以不避嫌,但方亚云是韩不立的弟子,她们和她也没到亲如姐妹的交情,但既然知道了,又不能不救,一时之间,小龙女不知如何是好,她转头一看杨过,杨过仍是笑吟吟的与河西帮帮众在喝酒呢,看他喝了半天,脸上却是面不改色,她不由得奇怪,酒都喝到那里去了?低头一看,不觉失笑,原来杨过酒量虽不错,但并不喜酒,而且酒量也不可能好到这个样子,他是将喝进去的酒,用内力将酒经由涌泉穴逼到地下去了,但别人可看不出来,因为逼出去的酒已经化成了气体,而且深入地底。小龙女心念一动,先问袁明明该如何治法。 袁明明的心意跟小龙女一样,犹疑了一下,道:“姐姐,这很麻烦呢!先要废了方姑娘的内功……,还要……。”小龙女点点头道:“姐姐想到一个法子,先将方姑娘的丹田封住了,再活络她的宫室,让聚积的癸水先散了,点了周边脉穴,免得受伤,等韩老爷子回来后再和他商量该怎么处理,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,方姑娘这两天就不要练功了。”方亚云听的心惊肉跳,身子轻抖,惊恐的大眼看着两女,说不出话来。 小龙女柔声安慰道:“方姑娘,你不要害怕,咱们既然知道了,当然不会让你受害,你且放心,不会让你吃苦的。”方亚云听小龙女柔声细语,微觉心安,轻轻点头。 小龙女又问了方亚云平时练功的情形,又要她把功诀背出来。功诀本是师门秘密,怎可轻易泄之于人,但方亚云知道自己的武功在人家眼中根本不算什么,而且师姐庄莉莉和师妹孙小红都蒙她们传授武学,师伯和师父更是把他们视作是仙凡之体,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将练功情形和功诀一一说出。 小龙女和袁明明都倾心细听,听完之后,两人对看了一眼,都大感为难。原来方亚云和庄莉莉一样练的都是少林内功心法,这也还罢了,方亚云在内功有了小成之后,竟误用丹田之气,将之引入宫室,致使短期之间,内力突增,她自以为练功有成,也不问师父,其实就算问了,师父也是不知,因为男子根本没有宫室,却不知宫室长年累月受到真气侵袭而受损,周近脉穴也受到阴损,这种伤病到现在才逐渐显露出来,如不速治,将导致宫室萎缩,脉穴错乱,她这个人也就毁了。 小龙女沈思了一会儿,对袁明明道:“明妹妹,方姑娘是难得的好姑娘,咱们自是要救她一救,你且先带她去住室,照姐姐说的方法暂时封了她的丹田和周近脉穴,再疏络宫室,让癸水先散了,等会儿我和过儿商量一下,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。”袁明明应了一声是,对方亚云道:“方姑娘,事不宜迟,咱们就走吧!”方亚云几乎站不起身。这时庄莉莉、春兰、秋菊都发觉情况不对,纷纷表示关心,孙小红更是跑过来扶起她的身子,连声道:“姐姐,你怎么啦?”小龙女道:“方姑娘受了一点内伤,大家不必惊慌,不要把这里的气氛弄坏了。”众女一听,对啊,今天是一个盛大而正式的宴会,可不要把这热闹的气氛搞得不愉快,于是都只关心的看着方亚云,不再惊慌穿梭,孙小红则扶了方亚云,带着袁明明进了内厅方亚云的住室。 王长昆和王长禄也注意到了,虽觉有异,但身为主人,也不好过问,其他各桌好汉热情未减,仍在大声吆喝过了不久,忽然从内厅出来四个女子,后面两位是赵英、赵华姐妹,但前面的两名美貌女子却是从未见过,但又觉得面熟,一时之间,大家都静了下来。 四女袅袅婷婷走来,大家一阵窃窃私语,王长昆、王长禄更是目瞪口呆,这前面两个女子不是自己的妻子吗?而且都是十多年前刚成亲时的模样,甚至美貌风韵尤有过之。两人张口结舌,却都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。二女对着自己的老公微微裣衽,含笑抬头,那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。这时全体帮众才认出这两名美貌女子竟是帮主和副帮主的夫人,于是欢声雷动,又啧啧称奇。 杨过和小龙女远远望去,也大感惊奇,两人相视而笑。小龙女道∶“英妹和华妹真有办法,真像是变戏法呢,两位夫人简直是变了人,年轻了十几岁,连样子都变了。” 赵英、赵华乘着王长昆、王长禄和夫人柔情蜜意之中,悄悄的回到了杨过和小龙女身边,赵华对杨过撒着娇道∶“哥,你看像不像变戏法啊?” 杨过笑道∶“真是了不起,你们两个功德无量呢!” 赵英、赵华都格格笑着,得意非凡。 小龙女也不住的夸赞,并问道∶“你们是怎么做到的?” 赵英笑嘻嘻的道∶“这也不难,娘很早就教过咱们,只是以前功力不够,效果不彰。她们两位脸上的鱼尾和细细的皱纹,就是用一阴指抹平的,就跟烫斗一下,这次我跟华妹,只花了一点点时间,就大功告成,真是好玩,其实她们身上其他看不到的地方改变的才多呢。” 原来赵英、赵华进了王长昆夫人钟郁的卧室之后,王长禄夫人司徒真也在她房中,两人光着身子,披了重重的厚袍,房中的门边烧着热呼呼的炭炉,羞怯怯的坐在床边,不知赵英、赵华要对她们如何施术,但对她们却是极具信心。 赵英笑嘻嘻的将施术的大概过程先跟两人说了,并要她们配合,两人都很高兴。赵英先要她们在床上盘膝坐好,由她和赵华分别为钟郁和司徒真运功,赵英和赵华现在的内力岂同小可,稍一运气,真气霎时充塞两人体内。赵英要两人在她们施术时不要运气抗拒,而是要虚体接纳,并告诉她们运功的口诀,不可开口说话,两人都点头表示理会得。 等到运功完毕,钟郁和司徒真已不觉得冷,赵英要两人在床上并头仰躺,由她和赵华开始为两人施术。 钟郁和司徒真的身子还是很玲珑,只是稍显发福,还好是从小练功,肌肉都很结实,但乳房、臀部等处仍有下垂迹象。两人红着脸,闭着眼睛,任由赵英、赵华在全身揉揉捏捏。 赵英和赵华先将两人一头长发用手一梳,说也奇怪,两人的头发本来弯弯曲曲,一经梳栊,立即笔直,而且晶莹发亮。赵英道∶“两位夫人鬓角已有几根白发,但这不要紧,以后长出来的就会是黑发了。”两人都闭目点头。 赵英为钟郁施术,赵华则为司徒真施术,两人都同步进行。 赵英和赵华先点了二女周身相关穴道,又以右手三指在钟郁和司徒真额头上轻轻抚过,额上的抬头纹和皱纹立时消失,而且皮肤光洁亮丽,二女心中大喜,这表示她们的内力确是大进,否则不可能这样顺畅,于是又在她两人的眼皮、鱼尾、鼻,和嘴角法纹等处轻轻按揉,指尖过处,真如烫斗一般平匀。双眉之间的纹沟较深,但来回轻拂几次,也是很快消失不见。接着是双耳、颈项、脖子等处都一一揉按,不一会儿工夫,两女的脸庞已像是煮熟剥壳的鸡蛋,细腻光滑,再无一丝细纹,连原来的几颗小雀斑和粉刺都消失不见,仅是到目前为止,两女已年轻了十几岁,娇嫩可爱,美得不可方物。 赵英和赵华又用两手的掌心在她二人的脸颊贴了一会儿,再提起手掌时,二女的脸颊竟如同擦了胭脂,嫣红而自然,从此再也不需涂粉抹脂了。 接着从上而下,稍垂的乳房,在一阵揉捏之后,都变成尖挺圆润,乳晕也鲜红欲滴,好似新剥鸡头 ,又抬起两人的手臂,腋下的体毛,也被一扫而光,比较困难的是腹上的妊娠纹,两女都已生多胎,妊娠纹交错,有些纹路颇深,但在赵英和赵华细心施术之下,也都被熨平。耻丘上的浓密阴毛,二女只替她们保留了一小摄,其余全被连根清光。微翻稍黑的阴唇也在指掌密覆运气之下,变得紧闭而红润,二女伸进一指,觉得稍显空洞,微微搅动运气,牝户内壁立即缩紧,仅以一指为度,而且愈来愈紧,张力也愈来愈大,牝户口因生产受伤的裂痕,也在这时弥平。赵英、赵华相视一笑,心想她二人的老公这下可得意了。 盏茶时间之后,钟郁和司徒真都像是换了一个人,周身上下肤色光滑亮丽,再无一丝疤痕,臀部、乳房高翘,腰细如柳。两人起身睁眼对看时,都流下泪来,抱着赵英、赵华哭个不停,感谢的不得了。 赵英笑道∶“女子的美貌固然很重要,不过对老公温柔体贴更重要,有时还要撒撒娇,那就更可爱了。”两位夫人欢喜之余,又都不由得笑了出来。 赵英要站在床边发愣的丫 拿了两杯水过来,又要二女张嘴,伸进一指在口中上下四周搅拌,一阵工夫,再用水漱口,二女本来不知是为何故,待得张嘴对看,才发现二女原来微黄的牙齿已变得有如玉贝,双唇也已鲜嫩嫣红。钟郁和司徒真像是恢复了小儿女神态,高兴的雀跃不已。 赵英笑道∶“两位夫人,今日里施术虽是很成功,不过这可不是一劳永逸之法,要保有这样的容貌,可得好好修练房中之术,否则三、五年之后,还是会渐渐老去,可要千万记住了。” 两人千恩万谢,一边穿衣,一边兴奋的不得了,赵英、赵华对她们而言,简直是恩同再造,这可是比给她们再高的武学功法或是珍珠宝贝还要值得高兴。 杨过和小龙女听完了赵英的叙述,小龙女笑道∶“过儿,我看咱们在这里可不好待了,英妹和华妹有这样一套功夫,一传了开去,那还得了,老奶奶、老夫人都跑来求恳她俩施术,咱们还能清闲吗?” 众人都为之失笑,但这却也是事实。小龙女又赶忙把方亚云的事跟杨过和赵英姐 说了,杨过刚才在旁已稍有所知,他道∶“龙儿的处置是对的,不过,有了上次明妹和阿紫的经验,我已思得他法,可以不必废她的内功,只要调整少林功法的行功路径就可以了。”说着,他把行功路径编成口诀,要赵英去告诉方亚云,另要赵华告诉庄莉莉。二女都领命而去。 赵华笑嘻嘻的来到庄莉莉和朱汉良身旁,庄莉莉一看到赵华过来,赶忙起身,赵华把椅子稍稍拉近两人后坐下,庄莉莉一脸羨慕的道∶“华姑娘,这是怎么回事?两位夫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?” 赵华笑道∶“这只是化 术,不能算数的,真要保持青春美貌,可要好好的向秦师姐学功夫,那时不只是一人受惠,而是夫妇两人一同受惠。”说着,笑着看了朱汉良一眼。 庄莉莉点点头,道∶“谢谢华姑娘,这个我懂得,过两天咱们就要去给严夫人拜年。” 赵华又笑道∶“你的师妹练功出了问题,刚才明姐姐测得她的伤病极是严重,如不立刻疗治,说不定宫室经脉都会毁损,甚至终生残废,现在正在为她疗伤……。” 庄莉莉听到这里,已是惊的站了起来,她刚才就知道方亚云得了伤病,但因小龙女要大家不用惊慌,她只道只是小病,却不知竟是这样严重。她急的不得了,正要赶去探视方亚云,赵华忙道∶“先不急,我夫君言道,方姑娘是练功出了岔错而不自知,以致如此严重,庄姐姐与她虽非同一师父,但所练功法相同,为了防范发生类似的事情,我夫君授了一篇功诀,要我转授于你,你们以后在练功时依法修练,就可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。” 庄莉莉大喜,忙正身垂目聆听,朱汉良则起身避开,即使他与庄莉莉即将成为夫妇,还是要严守武林规矩。 阿紫在兴奋之余,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大口烈酒,娇靥如花,眼如滴水,在旁的孙小红为了保护她,也喝了好几口,一脸通红的格格娇笑,好在河西帮众视她为自家晚辈,并没有为难她,而且还多方掩护,否则这样的敬酒法,这两个小小的女子,任你武功再高,也一样受不了。 这时稍稍静了一下,阿紫才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在旁边谈事情,她啊了一声,道∶“大哥哥,姐姐,我喝了好多酒噢,好难喝噢……。” 杨过笑道∶“他们可没有真的灌你呢,咱们身为客人,实在也应该过去敬个酒,以免被人说咱们不懂为客之道。” 小龙女娇笑道∶“这几桌喝下去那怎么得了,我看派阿紫代表好了。” 阿紫羞道∶“姐姐好坏,我都快醉了。” 小龙女嘻嘻笑道∶“你要大哥哥教你怎样千杯不醉,包你喝不醉。” 杨过知道小龙女已看出他喝酒的秘法,于是也笑个不停。阿紫却极为认真,睁着大眼睛,挽着杨过手臂,道∶“大哥哥,大哥哥,快教我嘛,快教我嘛!”杨过道∶“那不是真的喝酒,是骗人的,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用。”阿紫跳着脚,高兴的道∶“好嘛,好嘛,大哥哥,我只有在快喝醉的时候才用。” 杨过看她脸红似同晚霞,这种烈酒要是再喝下去,还真的会醉,于是轻轻讲了几句口诀,并指点她运气法门。阿紫听了之后,笑道∶“这么简单?”小龙女在旁道∶“你以为简单,旁人可做不来呢!”阿紫噢了一声,立刻依法行功,果然顷刻之间,脸上红霞消退,酒意也散了,她一跺脚,将酒气乘势注入地下,还格格笑个不停,觉得好玩极了,又要去找酒喝。杨过拿她没法,只得道∶“可不要装假的太过了,会被人发现的,那就不好意思了,会显得咱们没诚意。”阿紫点点头,表示懂了,她小声的道∶“大哥哥,我知道了,这就是应酬,爹爹以前跟我说过的。” 杨过甚喜,点头道∶“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。” 他们正在嘻嘻哈哈边说边笑,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。杨过等人转头看去,只见门口正中站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,身材魁梧,一头灰白色的头发,双眼精光烁烁的注视着大厅,身旁围着几个在外站班的帮众,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,像是在劝他。 王长昆和王长禄看到后立即赶上去迎接,却被那老者挥挥手赶了回来。两人面色尬尴的回到座位,经过杨过身旁时,还悄悄的说了一声道∶“木公子,是我师父,你多担待。” 杨过一愣,随之哑然失笑,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又跟小龙女稍稍示意,小龙女也为之娇笑不已。 果然,那老者在门口大声道∶“老夫得知今日有贵客光临,心中不胜之喜,就请各位贵客与老夫玩个几手,增加新年气氛,好博大家欢喜。”语声宏亮,语气也充满愉快,显然不是找麻烦的味道,而是真心欢喜。 春兰走到阿紫旁边笑道∶“阿紫妹子,找打架的来了,正好你去试试。” 阿紫一听,心中跃跃欲试,看着杨过,杨过微微一笑,道∶“只要这位前辈不嫌弃,你就去讨教一下,不要缺了礼数。” 阿紫大喜,连忙用力点头,又看到满厅河西帮帮众也都看着她,显然也以她为第一人选,不由得大感得意,但又一想,可不能跟上次和王长昆打架一样,一脚就把人家踢翻了,可太不给人面子。她侧头一看身边的孙小红,心中一动,于是道∶“小妹子,给我一颗落星石,我来试试这个丢石头的法子管不管用?” 孙小红也是认识那位老者的,知道他的武功厉害,一边掏石子,一边小声道∶ “姐姐,他是我师伯的好友,他很厉害噢,你要多小心。” 阿紫笑盈盈的在孙小红手中取了一粒落星石,俏生生的步向门口,在老者身前三丈处站定,先裣衽行礼,娇声道∶“前辈你好,新年大发财,我叫周紫玉,我大哥哥说,要是你老人家不嫌我这个晚辈,我就可以跟你讨教。” 众人一听,都不觉笑出声,她还真老实,连她大哥哥跟她说什么,都对着大家实话实说了。 那老者上上下下仔细看着阿紫,呵呵大笑道∶“小姑娘真是可爱,老夫很是欢喜,咱们怎样比试一下,让大家高兴就好。” 阿紫将落星石在手中抛了一抛,笑道∶“前辈,这是在这里捡的落星石,我刚练了一套手法,也传给了小红妹子,很是好玩,可是不知道管不管用,就请前辈指点一下,也给今天在座的大伙儿高兴一下。” 老者很是诧异,这落星石在这里遍地皆是,除了好看之外,可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用处,但他不敢小觑,笑道∶“小姑娘,你要怎么个比法?” 阿紫东看西看,看到大厅左侧边刚才孙小红用来作靶的桌面,于是偷偷笑了一下,觉得好玩极了。她指着那张桌面,道∶“我要把这颗石子丢到那个桌面,先会经过前辈,前辈只要把这颗石子击落,就是赢了。” 老者和众人一听,都觉不可思议。那老者是站在阿紫正前方三丈,那张桌面却是在阿紫左手方五、六丈之远,她要将落星石丢到那张桌面,却要先经过那个老者,这不是要绕个大圈子吗?这要如何做到?大家好奇心大增,于是都屏息静气,伸长着脖子,要看这金发女侠如何做到。那老者更是不敢大意,凝神以待。 阿紫把手中的落星石又在空中抛了抛,对老者娇声道∶“我要开始了!”又对孙小红道∶“小妹子,你看清楚了!”说着,屈指一弹,落星石竟是往右前方的上空弹出,众人大哗,说要丢到左方的那张桌面,她竟是弹向右方,这是何道理? 只见那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落星石,在空中斜斜的直飞了五、六丈远,速度也不很快,大家都可看得很清楚,忽然在空中一个回转,直往下冲,并往老者的当胸射去。 那老者本就不敢大意,早已全神戒备,这时见那石飞来,在近身一丈多处时,即朝飞来的落星石击出一掌,这一掌是他的毕生功力所聚,实是非同小可,离得近的帮众已感受到劲气的威力,纷纷闪避,但那石子不但未应掌而落,反而加速前进,直冲老者胸口,老者惊骇至极,要待闪避已是不及,好在他的功夫底子极好,一个铁板桥,仰身平躺在地上,总算躲过了那颗石子,但再细看,那颗石子看来是射向他的胸口,却在离胸半尺前就转了弯,也就是说就算他不躲,落星石也不会打到他,但他却以极为不雅的铁板桥来躲这颗石子。那石子在他胸前转弯后,速度猛然加快,咻的一声直射竖立在大厅墙边的桌面,而且是从原有的那个小洞透墙而出。 众人张口结舌了一会,又猛然爆出如雷的掌声和喝采声,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。 那老者呆立了半晌,最后也是呵呵大笑,道∶“要得,要得,硬是要得!小姑娘,你真是了不起,老夫佩服至极,真是佩服极了!”说着,走近阿紫,拍着她的肩膀,瞇着眼睛,又细看了一会,笑声不绝的道∶“了不起,了不起!” 阿紫喜孜孜的道∶“前辈客气了,谢谢前辈指教” 老者呵呵笑道∶“我那敢指教?简直丢尽了老脸,不过嘛,也没关系,我又不是第一个丢脸的人。” 这老者年近七十,名叫潘二刚,应是在家中排行老二之故,早年外号沙里金,意谓他可以在黄河的泥沙中汹出金来,不但水底功夫一流,拳掌内外功夫都是顶尖高手,十余年前就已退出江湖,长年隐居中条山麓,却又居无定所,虽然常到河西帮盘桓,但王长昆兄弟有时想要找他,却也找他不到,不料今晚竟会来到河西帮大堂,王氏兄弟已久未拜见师父,这时都高兴万分。 王长昆和王长禄又赶忙过来向老者请安,并请入座。老者很是愉悦,自行走到杨过面前,杨过忙躬身行礼,并道∶“晚辈木高,见过前辈。” 潘二刚也是细细看着杨过,有些讶异的道∶“木公子,你们这家子真是神仙人家,这金发小姑娘也是你未过门的夫人,你自己又这么年轻,怎会都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?” 杨过有些诧异,问道∶“前辈怎知晚辈家中之事?” 潘二刚笑道∶“洛阳那个三环金刀王老儿早年是我的搭档,很久不见,昨天大年初一,我去他家拜年,听他谈到严举人和袁姑娘在洛阳居的事,将三位袁姑娘的武功说的天上少有,地下无双,老夫将信将疑,就一起到严举人家拜年,并请引见木公子和木夫人,不料严举人说你们昨天一早就出门了,一大早两位赵姑娘还去拜过年呢,老夫正在思量总要设法见到这样的神仙中人才不枉了此生,不想刚刚才进河西堂大道,就有帮众说今日帮主在宴请木公子和众位夫人,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和高兴了。”说着,又笑瞇瞇的和小龙女及众女见礼,看来这沙里金还满随和的。 王长昆将自己的位子让与潘二刚坐,潘二刚道∶“你是主人,当然还是坐主座,我在旁边坐就好了,别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见笑。” 钟郁和司徒真平时也都是随着丈夫叫潘二刚为师父,两人娇滴滴的喊了一声∶“师父好。”